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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名字。”
季之远:“随你喜欢。”
多有意思啊,碰到个比她还会装的。
季之远笑着看向桌上的红妆,说:“殷家那些人,你杀的。”
话里话外,不是疑惑,是笃定。
红妆轻飘飘地说:“是啊,我杀的。”
季之远:“上次外公中毒,也是你做的。”
红妆:“我做的。”
季之远:“你打算对他动第二次手?”
红妆点头:“有这打算。”
季之远扶着轮椅把手,身体微微前倾,商量似的问她:“不杀,行不行?”
红妆觉得他真能装,装得够虚伪,虚伪得都有些可爱了。
她这么想,就这么说了,“二公子,你真有趣。”
季之远浅笑:“那看在我令你开怀的份上,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吧。”
红妆摸着手腕的佛珠,“我本来和季三商量好了,他若让我快活,我就考虑放过殷远崖,但不巧被你打断,我没有得逞,所以这笔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算。”
这话说的,虚伪的人侧目,沉默的人抬眼,温朗的人面颊泛红。
季寒初低声呵斥:“红妆!”
红妆拍手,从桌上跳下来,走到季之远的面前,刚想俯身,被戚烬闪身拦住。
她就着这个姿势,对季之远说:“你可以试着拦我,若拦住了,我随你处置。”
说完还向他眨了眨眼,俏皮灵动。
她总爱这样说话,也习惯了口无遮拦,好好的话说起来愣是掺和三分暧昧。
季之远无所谓,还能对她笑一笑,可落在季寒初耳朵里,他就不好受了。
从红妆夸季之远有趣开始,他就一直不太好受。
她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的。
她觉得他好玩,就和他搅和在一起。
现在觉得季之远好玩,就和季之远搅和。
不然她的眼,怎么总放在他身上,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他。
他的心乱了,眼也下意识不太想看那边,没有注意到季之远含笑的目光倏地变得冷峻,收敛起了伪善,换上真实的面孔。
他靠倒在椅背上,神色如霜,像是累了,闭了闭眼对身旁的戚烬说:“商量不好了,算了。”
语气有些惋惜,但周身已起了浓重的杀意。
他不会武功,要动手,自然由别人来代替。
戚烬将他推到房间角落,转身向红妆走去,红妆躲也不躲,悠哉地站在桌边,还吹起口哨。
在他快到她跟前,手臂力量已蓄势待发时,眼前横过一把利器,刀光一闪,星坠的刀口正对着他。
戚烬的脸色沉下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门口有第四门和第五门所有的暗卫,今天二公子要她死,她就不能活着走出去。
季寒初:“我答应过她,我会保她。”
戚烬:“她死了,承诺就不必算数。”
季寒初没有犹豫:“不行。”
人若没了傲骨,便是一坨烂肉。
好男儿肩上担道义,胸中藏河山,脊背生傲骨,这是立世的根源。
做过的错事,背过的承诺,丢掉的良心,人可以忘记,但苍天知,鬼神亦知。
季寒初往前走了一步,护在红妆身前。
季之远十指相扣,叹息道:“你不该如此。”
季寒初一字一顿:“放她走。”
季之远讽刺地笑:“你我兄弟二十年,为了个女人,你何苦呢?”
季寒初淡淡地看着他,说:“你放了她,家主你来做。”
——
五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