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 (二十七)
的面容下,无一不是淌着血的愤恨和得过且过。
为了利益和仇恨活下去,和为了享受美好活下去,是全然不一样的人生。
就像刚刚来到信州,靠耍无赖和发脾气度日的合雪朝,和现在的合雪朝,是全然不一样的。
她值得更惬意自在的生活,值得在阳光下看到自己的付出和汗水有丰厚的回报,值得在顺遂的生活经历里建立一个明朗正面的价值观,值得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善意的。
而不是在颜家变成一个猜疑、妒忌、不安的中年女子,和许多失去青春年华的富家太太一样,开始用掠夺和恶意保护自己, 和伤害他人。
颜徵楠叹了口气。
所以不如不去开始。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清楚了为什么雪朝为什么开始抵触离婚,会做出什么。
他倒情愿她只是一时糊涂了,或者年少不懂事,看不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
这样他就可以冷静克制的,在这场婚姻里,扮演好他应该有的角色,一个善意的引导者,帮她推到她该去的地方。
这大抵也是他必须要有的长进。
颜徵楠的身子经不住长途的车程,因此不能坐火车回信州,汽车开到一处城镇,便要落脚找一处旅馆休息,这样两日不到,便能抵达信州。
顾嫣然扶着三少进了旅馆房间,雪朝一早看见他伤口渗出的血,渐渐浸透了衣衫了,眼圈不自觉红了,一面缩得远远的,不敢打扰他们,又忍不住扒着门框埋怨他,“为什么不等伤养好了再回信州呢?”
没有人回答她,明明顾嫣然和颜徵楠,都听到了,却都将她当个透明人。这两个人的名字在雪朝脑子里过了过,居然还挺朗朗上口,让她跺了跺脚,打算自己会房间里去,不要理他们了。
可她瞧到顾嫣然伸了手,要去解三少的扣子,她脑子里的火苗,又噌得冒起来,雪朝冲过去,气势汹汹地,“你做什么?”
那两个人终于没法忽视她了,顾嫣然抬了眼,面上还是尊重的,可她眼里轻蔑,让雪朝心里被小小地刺伤了一下,她又听见顾嫣然的声音,平稳地像在嘲笑她的反应过度,“当然是换药了,”她偏了偏头,又补了一句,带一些火药味,“合小姐。”
她是在嘲讽雪朝并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可雪朝却上前去,掰开了她的手,让顾嫣然也怔了,又听见雪朝道,“你们没有成亲,怎么可以这样呢?”
方才一路上,司机都称呼她作顾小姐,大约是因为他们只是定亲,还没有真的成婚,雪朝这时候脑子却转得快的很,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是女孩子,不知道要矜持一些吗?”
颜徵楠差点没有笑出来。
矜持两个字从合雪朝的嘴巴里出来,实在是滑稽得让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想要哧得笑出声。好像从前喝了两杯果酒,便醉倒了,钻到他怀里,非要亲他脖子的女孩子,知道矜持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又好像她回回冬天洗完澡嫌冷,都要跳到他身上,扯他的衣衫,闹着要取暖,是一件多么矜持的事情。
当然许多事情有他刻意诱导的成分,可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的合雪朝,总是这么的,
容易诱导,并付诸热情。
他回过神,雪朝已推着顾嫣然往门外走,顾嫣然有些局促地望了望三少,颜徵楠却没有要挽留或者制止的意思,于是雪朝一面说着,“未婚的女孩子怎么能做这些呢?”,以及“让我来就好了,总归我们过几日才离婚呢”,便将她推到了门外,又一鼓作气地将门“砰”得关上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顾嫣然推出去。到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雪朝喘着粗气转过来,靠在门上,想要擦一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却对上了颜徵楠,颇为促狭的眼睛。
她的耳朵瞬间红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