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不在乎你打了谁，不在乎你是对是错，不在乎你哥哥是不是因为你而死。”

    陶桃眼眶一热，突然有些想哭。

    “阿拓……”

    时拓凑到她唇边，贴着她的唇厮磨，“只要你是我的，我就会，站在你这边，到我死。”

    陶桃抬手抱着他宽厚的脊背，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清白的枕头。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会这么的有安全感。

    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你要骂人，我替你骂。你要打人，我替你打，武器我拿着，罪孽我担着，小家伙，不要自责，就算是为了你哥哥活着，我也要你活的开心。”

    他没办法告诉身下的小姑娘，不能为了别人活着，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毕竟他终究没有经历过她经历过的那些创伤，他没办法替她做决定，也没办法站在制高点指责她。

    人活着一辈子，多多少少都要背着别人的期望和罪孽。

    时拓唯一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都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我在呢。

    他可以陪着她一起，为了她哥哥，活着，挣扎着。

    陶桃窝在他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就算是为了哥哥活着，也要，活的开心。

    “阿拓，你，你不要跟我分手，我，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时拓凑过去吻她的眼，顺势从她身子里退出来，“傻死了，不分手，永远都不分手。”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

    “乖，别哭了，刚才弄疼你了是不是？”

    陶桃摇了摇头，盯着他扯掉那个被灌满的避孕套，颤着腿，从垫子上坐起来，“没，没关系，我，我能受得住。”

    时拓一笑，捏着她的腰把人放到了腿上。

    捞过垫子上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少年的声音很是温柔，“真没关系，我的小桃子，在我面前当软桃子，出门当硬桃子，双面女超人，厉害的不得了。”

    陶桃终于是被他逗笑，一个没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他见她笑了，知道她心情恢复过来，抬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好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觉得我弄得狠了，都舍不得了。”

    她闻言，不由得嗔怪他，“那你本来每次都弄得狠，我之前腰上被你掐的，好久才消下去。”

    说到这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

    器材室光线有些暗，也看不太清，不知道红了没。

    他下手好重。

    吻得也好重。

    时拓一笑，抬手在她腰间摸了把，“乖，下次我轻点凶你。”

    陶桃的情绪调整过来，这会儿坐在他身上，喃声唤他，“阿拓。”

    “嗯？”

    “我不太会处理我哥哥的事，有时候会情绪崩溃，也会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就是觉得，虽然他的死，跟我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也是我间接造成的，虽然火车出事的比例很低，可是哥哥确实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才回来的。我有负罪感，我不知道怎么办，哥哥又一直很优秀，我很想让爸爸妈妈对我满意，可是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我就只能，代替哥哥活着。”

    希望，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

    时拓无声叹了一口气。

    抬手帮她拢了拢头发，他声音很轻，“没关系，你也才十几岁，处理不好这种事情很是正常，我也会有处理不好的事，我在某些事上也会有负罪感，小家伙，只要自己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就算是还债，总有一天，这债也能还清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