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匆匆
下的不到一寸的照片里,穿着校服的少年望向身侧的女孩。
毕业照是唯一的合照,他留在身边好多年。
“电话打不通,”易溯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再试试。”
梁遇泽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打开手机。和唐紫的聊天记录里都是一些搞笑的东西,他在对话框里输入,迟迟打不下那几个字。
他回头看向易溯,时隔多年终于和他有一次比较正常的对话。他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表情十分认真:“赵煊堂真死了怎么办?”
以往这种时候,他猜他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祸害遗千年”这种话。可这次易溯只是看了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水。
“不会死的,”易溯声音很淡,“他还有事没做完。”
大量的媒体被拦在了医院楼下,热搜榜上这件爆炸性的新闻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喧闹。从刚才开始,媒体,公司,合作方的电话就不停地打到易溯手机上。他一个都没有接,只是安静地等在手术室外。
以前圈里的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赵煊堂是很少喝酒的那一个。他以前的性格和现在的梁遇泽很像,少年轻狂,高中的时候见到他的时候总会不情不愿地叫他一声哥。在这个充满利益又云遮雾绕的圈子里,他很难得的保留了一份只有少年才有的气质。
赵启五周年的忌日时,他来祭扫时在赵启的墓碑前看到不知站在这里多久的人。雪下得很大,他没有打伞,黑衣上满是雪花。易溯其实快不能把那个穿校服的少年和现在面前的人对在一起了,他想说什么,却没有张嘴。
赵煊堂侧头看他,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点了点烟灰说不用安慰他。
“你之前教育过我和易渺嘛,”他笑着看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笑,“因为人生是匆匆,匆匆,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