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
了安,回来便读书临贴,也不再问李轸。如月趁着她出门的功夫,去前头问了问李轸屋里的下人,以防楚楚再提,倒是白操心。
边城的夏季尤其烘热,四月间而已,太阳浓烈,将人困在屋里,寸步难移。
楚楚今儿起的早,便先去了李夫人处,等了许久,半晌不见李纤纤过来,眼见李夫人要问,不由着急。
李纤纤等婆子掀起门帘,提着裙子进门,本就是一副西子捧心之姿,今儿更显怏怏。楚楚盯了她一眼,疑惑的很。
李纤纤也不看她,径直便朝李夫人跪下,哭泣道:“求夫人开恩,我姨娘病重,几日不能下榻。夫人行行好,看在她伺候父亲一场,服侍您多年,救她一救吧。”
李夫人还没什么表示,楚楚不由大急,一面担忧张姨娘身子,一面为李纤纤的莽撞惊怒。
李夫人最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多年,情绪掩藏的极好,不急不慢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纤纤脱口就要说张姨娘来信告诉她的,楚楚先她一步道:“前儿庄子送货的管事妈妈提了一句,离老宅近,女儿斗胆,托她看顾姨娘一二。”
李夫人轻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个孝顺的。”转头问李纤纤,“你要我救她,也是,那是你亲娘,放心不下人之常情。你倒说说,我要如何救?”
李夫人这样一问,倒把李纤纤问住了。她的本意,自然是趁着姨娘这次生病,接她回府,一来免了张姨娘在外受磋磨,二来她也有个依靠。
殊不知,这府里最护着张姨娘的李老爷已死,李府已经是李夫人的天下,张姨娘这个手下败将离的远远的或还平安些。
李纤纤不敢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抬头朝楚楚看去。
李夫人朝镜子里理了理鬓发,换了一根簪子别上,慢悠悠道:“既然病了,也该接回府里来。况且,她与老爷情深,老爷去了她也吃斋念佛起来,倒不如在家里修个佛堂,几下里便宜。”
楚楚脸色一白,张姨娘回来,安能还有命在?酝酿片刻,楚楚大起胆子,怎么也要将李夫人这想法劝回去。
还未开口,外头传话,说是大爷回来了。李夫人顿时笑容满面,叫摆饭。
期间,楚楚一直没有机会同李轸说话,好容易吃完饭,李夫人叫他回去歇着。楚楚顾不上李纤纤,朝着李轸追去。
似乎知道她在后面赶不上,李轸却走的很快,仿佛并不想见到她。
楚楚在李轸院子外面犹豫不决,依着她的性子,实在不想麻烦他。李轸给她的那些银钱,楚楚都不准动用半分,能与他划清界限的事,她从不含糊。
只是这件事,非他不可。
李轸简单的冲了澡,见楚楚还在外面徘徊,没有丝毫要进来的意思,甚至转身要走了。他脸色一黑,踢到一旁的椅子。
柱子在廊下望望里头,再望望外头,菩萨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到屋里的动静,担心惹火了大爷,姑娘没事,他可要吃挂落。
忙小跑到楚楚跟前,“姑娘快请进,大爷盥洗呢。”
暂时见不到李轸,楚楚微松口气,略一停顿,跟进屋子。柱子并没有将楚楚送进李轸会客的书房,直接领进了寝室外的小茶间。
说了一句稍后,关上门,楚楚还没反应过来,柱子已经跑院子外去了,甚至院门也给关上了。
她惊了一跳,站起身就想出去,偏偏李轸这时候从屏风后绕出来。
刚洗完澡,只围了腰间以下,头发披散着,长相清隽,却不显女气。肤色白皙,线条极其流畅,皮肤下蕴藏着勇猛的力量,肩背结实壮硕,极具阳刚之气的男儿身。
一副上佳的皮囊,偏生满身大大小小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最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胸一直划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