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落在她身上,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当然了。”
全班几十个人,顺着贺星河的眼神看了过来。
黄心婷把头埋到臂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独留阮清梦傻不愣登地和贺星河隔着人群对望。
三秒后。
水,炸,了。
严谨行像发现了新大陆,举着话筒激动地嘶吼:“贺星河,你是不是喜欢阮……”
他顿住,理智尚存,一口气生生地憋了回,勾着一抹得意的笑,满脸都是即将得逞的喜悦,贱兮兮地大声问:“贺星河,你不喜欢阮清梦,是不是?”
贺星河微愣,清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只是转过头去看了看后方坐着的少女。
她换了衣服,穿着第一次见到她时穿的橙色短袖卫衣,目光澄澈,深色的瞳孔有一丝仿徨和一丝疑惑,怯生生的。
这回不像猫了,像受惊的小兔子。
在认真等着听他的回答吗?
那阮清梦,你想听我说是,还是不是。
贺星河收回目光,在众人的注视下,长腿迈开,走到第一排课桌前,拿起一大杯啤酒毫不犹豫地往肚子里灌。
严谨行吹了口口哨,带头鼓掌。
底下男的女的见状,一齐起哄,教室里租来的彩灯转来转去,每个人身上都是各种大红大绿的色彩,但挡不住青春活力的散发。
青春嘛,就是要肆意挥洒,就是要无法无天。
那个第一个问问题的微胖女孩站了起来,红了眼,扯着嗓子喊:“贺星河,你不喜欢我是吗?”
贺星河双手插袋,淡淡道:“当然了。”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贺星河偏偏头,无所谓地眨眼。
气氛白热化,台上几个男生轮流回答问题,谁喝多了就下台,换另一个人上去。
台上人来人往,唯独贺星河屹立不倒。
严谨行打了个酒嗝,整个人半挂在邹庆庆身上,手扶在她手中的话筒上,开心地对着话筒喊叫:“贺星河,你不希望阮清梦做你女朋友对不对?”
贺星河蹙眉,走过去干了一杯酒。
严谨行开怀大笑,使劲跺脚:“贺星河,你完蛋了!”
“你讨厌阮清梦吗?”
——一杯酒。
“你一点也不想看见阮清梦?”
——两杯酒。
“你不希望阮清梦喜欢你?”
——三杯酒。
……
他眼神发亮,用力指了指阮清梦,直起身子,话筒那端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你,你老实说,你对阮清梦是不是一见钟情?”
这个问题,全班都很好奇。
青春荷尔蒙就是容易躁动,大家多多少都有点对异性的想法,像贺星河这么快这么直接的真不多见。
贺星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看阮清梦。
一片哄闹中,他的声音最干净温暖,隐含笑意。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