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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开春的时候,闻孝抽时间去了一趟京城的协和医院。孟迟虽然人在华中,被各种手术和研讨会困住忙地抽不开身,但每日都发来信息问安。闻孝被他念得没办法,只得前去医院做体检。
孟迟的师姐是个戴眼镜的学霸,早年跟着他们的导师在非洲做过支援,后来博士毕业直接被聘任到协和做主治医师。闻孝跟着这位师姐走了一边全身检查的流程,硬是在医院待了一上午。
刚刚坐下来吃午饭,孟迟的电话就进来了。
“我真的没受伤,身体也还不错,你不用担心。”闻孝拆开装筷子的竹盒,挑起一片鱼肉,用舌尖舔了舔。
“是不是真的没问题要等检查结果,他们庄家曾经那样对你,我不相信他们这次会”
闻孝开口打断他的话:“不是庄家。”
孟迟明显愣住,电话里有两三秒都没传来声音,“不是庄家带走你,那是谁!”
闻孝用指节抵住眉心:“真的不是庄家,那些人我也不认识,只是问了我一些事情,就把我放走了。”
闻孝并不打算说出赵家,本来这些事对于军方来说也是机密。而且他并不想提起自己的母亲,对任何人都不想。
孟迟又道:“你没受伤就好,我很害怕当年的事重演,所以”
“我明白,所以我还是来医院了,等你拿到了结果,能否放心?”
孟迟回应:“嗯。”
闻孝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莫名觉得安心,知道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时时担忧他的健康安危。那不再是苦海上的扁舟,无依无靠的孤独,而是被握着的风筝,永远有人牵挂。
《惊世》的杀青戏是全剧参与人数最少的一场。背景是林邯与文一牧相识不久,文一牧向林邯告白,就在林邯的四合院里。
那日市局破了第一个案子,小组的人便小聚了一番,林邯喝了酒,量也不多,三杯而已,纤细的脖颈已经开始泛红,等到聚会散场,那张俊脸早被红晕爬满。
文一牧把人弄上车,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钥匙,顺便摸了把腰线,然后自己钻进驾驶座,一脸坦然地送林邯回家。
胡同弄巷里每隔数米就有一盏路灯,笼罩着底下的路,林邯的小四合院在靠里面的位置,文一牧停车时,林大公子已经在副驾上睡着了。
饶是动作再轻,把人抱下车的时候还是弄醒了林邯。贵公子掀开眼皮,迷离的眼神无措地望着文一牧,好像分不清眼前人是谁,自己又身在何处:“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
含糊不清地话绕在舌尖,吐出口的词句惹得人心痒难耐,总想封住那张话也说不清的唇。文一牧单手揽住他的腰,还要抽空开锁,因为不知道是哪把钥匙,两人在门口耽误了半天,林邯闭上眼嘀咕:“怎么那么慢!”
文一牧好不容易开了锁,顺手就把人抱起来,穿过院子用脚踢开门,腾不出手开灯,只好借着月色摸进卧室,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
林邯嗅到熟悉的味道,不自觉将脸埋进枕头里,哼唧两声,头昏沉沉的,很不好受。
文一牧认命搬来水盆,蹲在床前给人擦脸。热毛巾一点点滑过脸颊,林邯觉得脸上痒,难受地皱眉。文一牧不理他,继续往脖子进攻,来来回回擦洗了好几遍,末了附身闻了闻,笑道:“还有酒味,你说怎么办。”
林邯半睁着眼,对上文一牧的视线,磕磕绊绊地说:“洗,洗澡。”
“哦,你想洗澡呀。”文一牧又凑近了一点,双手撑在林邯两侧,身下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几乎都能打到他脸上,他貌似很为难,“可是你醉了,醉了的人怎么洗澡?”
林邯被他绕晕了,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像受了什么委屈。文一牧替他出了一个点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