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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曼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她叹了口气,把他桌上的文件,重新整齐地垒在一起,然后,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把溢出来的咖啡擦干净。
她摆放在一侧的手机,屏幕忽的亮起。
她瞧见后,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有个自称是Jeanne的人想加她的微信,说是想把设计稿发给她看看。
Jeanne?沈姝曼在大脑里搜罗了一圈,没找出与此名字相关的信息。
她把脏兮兮的纸巾,丢进垃圾篓里,又抽了一张纸巾,把手擦干净。
她没有急着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而是向对方抛出一个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发出去后,那人没那么快回复,她便放下了手机。
她回头看了下危时,他已经睡着了,睡相一如既往的恬淡安详。
白色的百叶窗隔绝了窗外毒辣的阳光,但咭咭聒聒的蝉鸣,还是不可断绝地流了进来,每一声,都在声嘶力竭地宣告着这个夏日的燥热。
听得人心烦意乱的。
沈姝曼瞟了眼杯中残余的一点点咖啡,鬼使神差地端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
依旧是无糖无奶的纯咖
ρο8ù.cοм啡,令人直蹙眉的苦中,还掺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涩。
这么提神醒脑的咖啡,都能让他睡着,他这是有多累?
她放下咖啡,小心翼翼地坐在办公椅上,深怕会吵醒危时。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那人回消息了——
【Jeanne:危时没跟你说吗?他说,你没找着喜欢的婚戒,所以叫我帮忙给你们设计呀~】
沈姝曼眉头一皱,危时还真就没跟她说过这事,估计是最近太忙,他给忘了吧。
沈姝曼通过了对方的好友请求,盯着她的头像看了很久——
那是一张黑白照。
白灰色的背景中,女子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穿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纤纤玉手微微压了下宽大的帽檐,稍稍盖住小半张脸,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叫人忍不住去探她的真容。
她有一张五官深邃的欧美面孔,左脸被帽子遮了大半,右眼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地睨着镜头,嘴角勾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纤长优雅的天鹅颈上,是一条别致的钻石项链,像是一条小蛇曲曲绕绕地盘在她的脖颈上,蛇头那艳红的两颗眼珠子,是整张照片唯一的彩色。
沈姝曼总觉得这个女人颇有些眼熟,她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颇像某个上流社会的名媛,而这出挑的长相,又像某个明星。
忽的,沈姝曼恍然大悟,瞳孔登时放大——
这不就是国际着名珠宝设计师Jeanne吗?!
前几年的世博会上,她呈上了一组以十二生肖为主题的项链——色彩鲜艳多变,材料丰富多元,设计风格优雅灵动,又不失简练明朗。
她因这组项链,一举成名,将博览会珠宝部分金奖在内的六项大奖收入囊中,在时尚界掀起轩然大波。
如此赫赫有名的一个人,就算沈姝曼不怎么关注珠宝,也没少听说关于她的消息。
而且,她父母是世界最大的珠宝商,她就是一个妥妥的白富美。
危时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物?
一个医生,跟一个珠宝设计师,相距甚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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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曼尚在揣摩危时和她的关系,对方已经把设计稿发给她了。
她还没看清大图,只一张像素较低的缩略图,就已经让她眼前一亮。
她点开原图,仔细端详——
那一对婚戒交错相叠,上面那枚是女戒,正中镶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