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丫分割而成的块状天空，正随着闪电的到来而一瞬一瞬地刺目。</p>

    就一直这么仰着脑袋，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开始数闪电的个数。一，二，三，四五……</p>

    站了很久以后，她慢慢地抱膝坐下来，坐在泥水中。</p>

    半个时辰后，大雨未歇，她听见了有人在狱中喊她的名字。</p>

    又是他找来了。</p>

    她依旧低着脑袋，没有看头顶的油纸伞，亦没有马上转头看那个撑伞的人。也许现在对她而言是否打伞都已没有什么区别了。</p>

    季无雨没敢说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在这一天之内她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军营中有两个人死了，而她不见了。</p>

    然后她一直坐着，他一直站在她身后，又是一炷香的时间。</p>

    她终于肯站起来的时候，他前伸的手臂也举酸了。那转过来的面庞却叫他着实吃了一惊，好像那已经不是她本人，又好像还是她。</p>

    “你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