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花软玉弄眠床09
雀吵到,因而午间用过膳,反倒又去小睡,这一睡就睡迷了,梦里听到有人唤:映月、映月,可就是醒不来。</p>
四爷的习惯是进门便要朝空荡荡的客厅唤:“映月!映月!”</p>
唤罢,停在客厅玄关处换鞋,边换鞋子边又是两声:“映月!映月!”</p>
奶娘就会迎出去,有时候说:“月儿在卧室。”有时候说:“月儿荡街去了。”</p>
四爷听了会“哦”一声,然后到一楼的书房取烟支,出来时又问:“映月呢?”</p>
奶娘只好唤:“月儿,月儿!”或者遣佣人们作速去马路上寻……</p>
月月如此、日日如此、渐渐映月就不爱听,总是想到散学的孩子进门便唤娘。</p>
今日奶娘说月儿在楼上睏觉,四爷哦了一声,径直入了卧室。</p>
脂光粉艳的大床上,月儿一团云雾地睡着,四爷一面把戎装向衣架上挂去,一面说:“醒醒了、醒醒了,大中午的睡什么睡!”</p>
可是睡着的人比婴儿还黑甜!</p>
他就过去推她:“嗨,嗨。”</p>
她装睏不醒。</p>
他于是说:“金条给人偷了。”</p>
月儿噌地睁开眼!</p>
四爷大笑起来,不过很快收声,板了脸,问:“上礼拜叁你去宝丰银行了?”</p>
映月已经清醒,不过给他这样一问,又翻身继续睡了。</p>
四爷知她佯装迷糊,冷笑了一声,先不跟她算账,拿了浴袍去盥洗室。</p>
哗哗水声在盥洗室响起时,映月起床了,哪有乖乖躺在这里等挨骂的道理!上周在宝丰银行买了公债,料是给他晓得了。</p>
抓了一件绸衣随便穿上,挽起手袋,拔脚就要出门。可是慢了一拍,四爷在里边唤她送干毛巾进去。</p>
大中午洗什么澡!她皱了眉,还是抽了一条手巾送进去。</p>
浴室水雾腾腾,四爷在水喉下冲澡,见映月刚刚还是睡衣睡裤眯在床上,现在就已经一身外出行头,知她鬼精,便道:“怎么,要跑了!”</p>
她嘟囔说父亲病了,回去看看。</p>
四爷才不听她胡吣,扯过手巾,说:“你去银行了?”</p>
映月说:“没去额!”</p>
“你做公债了?”</p>
“没做额!”</p>
四爷给她堵得来气!</p>
“好哇、好哇……”他转过身去冲澡,恨道:“出门打听打听,四爷我是哪一路身家,是缺钱花的爷吗!我老婆抛头露面去揽钱!嗬!新新!”</p>
他一面淋着水一面恨恨:“四爷我什么妖怪没见过,倒叫一个黄嘴小儿反了天,嗬!新新!</p>
映月充耳不闻,只是犟头八脑在那儿立着,就像他常骂她小南蛮子一样,他每冒一句北平腔,她心里就骂一句北侉子。反正不要听。</p>
南蛮子!</p>
北侉子!</p>
“再做公债给我知道,你试试!”</p>
四爷口气仿佛是加重了,映月无话可说,也不敢顶嘴,于是就给他来了个美人垂首不吭声,反正我不吭声你为难不着我!她就会这一个办法,回回用,次次用,屡试不爽!</p>
四爷光着个身子,回头恨道:“你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大开着门,我冷不冷!”</p>
于是月儿就试着挪脚走人。</p>
他却没好气道:“哪儿去?”</p>
月儿收住脚,他说:“宝丰银行的公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