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雷雨
复道:“不是玩笑。”
凌思南被他的认真震住了。
“我说过,我是来见家长的。”他伸出手,大掌按住她的脑后,把她勾向自己。
在姐姐的震惊中,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薄唇绵软,意犹未尽。
然后退开,盯着她睁大的眼睛,轻笑。
“你……你干什么呀……”凌思南握成拳的手抵在唇畔,目光躲开来,连声音都软软糯糯地嗔:“这是墓园欸。”
“别这么说话。”被她羞涩的姿态勾得心痒,凌清远又亲了她一口:“招惹我。”
“你是我弟弟……”她挣扎地看了眼墓碑,“二叔伯会生气的。”说是这么说,语气却心虚得很。
“我生气呢?你管不管?”他撇唇,随即拍拍膝头起身:“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何况我又不丑。”
凌思南禁不住嘴角的笑意,打量着这个“小媳妇”,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啊”了声。
“怎么了?”
“脚麻了……”她可怜兮兮地抬眼,“站不起来。”
凌清远叹了口气,向她摊开手:“一边不想让二叔伯知道,一边跟自己弟弟这样撒娇。”
“撒娇才不算,姐姐本来也能跟弟弟撒娇。”握住他的手心慢腾腾起身,她一副天经地义的口吻。
两个人站在墓碑前,树影里跳动的碎金斑驳地撒在肩头,伴随夏日的蝉鸣。
“二叔伯。”目光锁着墓碑上笑容憨实的男人相片,凌清远安静地开口道:“姐姐呢……就被我内部消化了。”
凌思南拿手肘顶了他一下。
凌清远拉住她的手,她还来不及挣脱,就被他十指交握。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真要气得诈尸回来也好,反正人我是不会放的了。”讲到这儿清远目光瞟了瞟,思考了两秒钟:“真要能回来估计姐姐也高兴吧?”
“真要回来能先把你打死。”凌思南又好气又好笑,“能说点正经的吗?一点也不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他懒懒地挑眉,随即抬眸视线飘远,远处的枝头两只雏鸟振翅扑腾,半晌终于缓缓飞向天际,“……我们不欠谁。”
凌思南的视线循着他的,手中的力道不由收紧。
“二叔伯也不在乎凌家有没有子嗣,那我们又有什么错?”他少有地用这样低柔的语气,像是曾经在他手中流淌的琴音,让人心神沉静。
“他找不到比我更喜欢你的人了,姐姐。”
真心,又有,什么错?
青红皂白,不是什么象征是非的颜色。
只是规则欺人太甚。
两人祭奠完,已是下午。
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周末,来墓园扫墓的人寥寥无几,墓园里更是空落落别无他景,唯有几排香樟矗立左右。初夏的热度已经开始显露端倪,知了声一阵阵随着热浪起伏,凌思南坐在凌耿墓碑对面的树荫之下,和弟弟一起分享祭祀后的食物。
她用手扇着风,看了眼边上正在默默吃煎饼的弟弟。
放了一个上午,煎饼早就不酥了,自然也没有那么好吃,可是因为只带了一副筷子,他主动把纸包的煎饼拿了过去,他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真的乖巧,小口地含在嘴里咀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硬生生把一个煎饼吃出了高档西餐的味道。
“……你知道吗,其实煎饼是二叔最喜欢的。”凌思南大概想宽慰一下自己的内疚感,开口道。
凌清远看着对过的墓碑,“嗯。”
凌思南有点惊讶:“你真知道?你认识二叔?”在她印象里,凌清远从来没有来过二叔家,要不她怎么会在两人相逢时一点也没认出来?
“见过,很多次。”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