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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他绝不多说一句,反之,他们问了,他也会尽职。

    趁着暗卫得空,周鞍找到这个暗卫,说:“老三,你把她出府到回府这条路上做的事都说出来。”

    老三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画了个圆圈当杜府,接着画出一条线:“她从杜府出来后,到赵记钱庄。”

    周鞍一拍手掌,恍然大悟:“赵记钱庄明里是钱庄,暗地里是赌坊,她一定是去赌钱,才会这么缺钱!”

    老三看着周鞍身后,支支吾吾,周鞍着急:“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去赌坊了?”

    突然,周鞍的肩膀被一拍,他扭动脖子回头看,楚承安背着手站在他后面,声音阴森森的:“哦?你怎么知道赵记钱庄是赌坊的?”

    周鞍吓得魂不附体,他单膝跪下,抱拳:“侯爷,属下错了,属下只去过一次!”

    楚承安治军很严,赌博酗酒都是不允的,但回到京城,奢靡的风气还是影响到部下,他面无表情说:“自己去校场跑二十圈。”

    周鞍:“是。”

    周鞍心里悔得要死,他被新交的“朋友”拐去底下赌坊,虽然没赌,但这是事实,一想到是杜以云让他暴露了,更加好奇杜以云是不是赌徒,问老三:“到底是不是啊?”

    老三这回把话说全了:“……她到赵记钱庄对面的馅饼店。”

    眼看自己被打脸,周鞍还不信:“她的钱到底怎么花的?”

    老三说:“她在馅饼店买两个饼子。”

    周鞍:“多贵的饼子?”

    老三:“一文两个。”

    周鞍认罚了,在楚承安的目光中,他僵硬地转过身,去跑圈。

    老三蹲在地上,还杵着棍子,问楚承安:“侯爷,还听吗?”周鞍点的是全过程,他好不容易回想完,不说出来太可惜。

    楚承安向来不爱打探这些,不过……他脸上的纠结只有一瞬,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因为被周鞍这么一说,他也想知道杜以云是在做什么。

    他席地坐下,说:“继续讲。”

    老三道:“她站着掰饼子喂两只流浪狗。”

    她嫌弃狗身上不干净,站得远远的,生怕被狗凑过来弄脏裙子,就这样掰饼子扔在地上,但看狗吃得欢,她脸上也露出笑容,喂完后,还用干净的巾帕好好擦手。

    楚承安想象着画面,不由笑了笑,她这脾气,一副大小姐做派。

    老三继续画地图。

    喂了流浪狗后,杜以云还要去采买东西,这是个忙碌的早晨,按说她作为杜如月的贴身丫鬟,不应该有这么多事做,不过她在杜府想多赚点钱,自然就担了更多的事。

    老三的树枝在杜以云回到杜府前,停了下来。

    楚承安颇有兴致,便道:“怎么停下来了,她又干什么了,难道不是回府?”

    老三两眼一闭,诚实地说:“在这里,杜姑娘拿出一封信。”

    楚承安眉头一动,是他在茶馆给她的信。

    老三说:“她在这里撕烂信件。”

    楚承安以为自己听错,反问:“撕烂?”

    老三说:“是。”

    二十两交易得来的信,她根本没有拿给杜如月,而是在进杜府前,怀揣着某种目的,把信一点点撕得稀碎。

    楚承安不傻,一下明白杜以云如此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他是不在意钱财,他不讨厌爱财之人,但最讨厌的,是那些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人,这是刻入骨子的厌恶。

    楚家当年被卷入谋逆案,就是因为一个楚家的至交言而无信,为了把自己家族摘干净,害得当年楚家上下几十口人锒铛入狱,后被流放,如今只剩楚承安一人。

    那所谓“至交”在楚家冤案平反之后,已经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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