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再无半点恣意模样。
她在心底发酸,险些掉下泪来。
三人一声不吭又跪了半个时辰,湛寂都未有过只言片语。
萧静好腿麻得像万千只蚂蚁爬过,只是轻轻挪了下脚,腹部便像猫挠似的疼了一下,不得以只得缓上须臾,才在地上写道:“你们跪多久了?”
淳离眉眼微动,写道:“救出人到现在。”
“我师父呢?也站了这么久?”
“只比我们稍晚一点。”
半夜到现在,那不得好几个时辰。萧静好不来,湛寂便让他们跪到她出现为止,并且自己也站着等。那一刻,她浑身都是负罪感,既自责又难过,内心比自己跪上一晚还煎熬。
又过半响,或许是淳渊因为伤痛,没忍住咳了几下。
湛寂这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因为太久没说话,他声音比往常哑很多。
淳渊双眸血红,一句话不答,也不知该怎么答。
他又道:“有些东西,当你没有能力去承载它所带来的后果时,就不要去碰。落得如此下场,是你放荡不羁所致,你可还怨?”
少年脸庞终是掉下两行清泪,重重点头,“师叔教诲,弟子不怨!”
与歌舞坊头牌歌姬坠入爱河,却不知这歌姬是贾赋花重金也想得到的人,从而被贾赋盯上,落得如此田地。
萧静好从没见淳渊如此认真过,以往湛明禅师每天对他耳提命面,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次经历,他似乎成长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过于沉重。
湛寂目光落在他断去的手指上,终是深深地闭上眼,说道:“回寺,找你师父领罚。”
听他叮嘱,淳渊摇摇晃晃起身,又站了少顷等血液流通,才鞠躬离去。
“你也是,去找你师父。”
淳离如是,起身行礼离去。
最后只剩下师徒两人,静得仿佛时间停止。
以前她总觉得湛寂可怕,那都是来自于他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凉漠。现在对他的害怕,则是来自于他作为“师父”这一职责的威慑力。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她先开了口,“师父,弟子愿受一切惩罚。”
湛寂转向她,两眼无物,神色寡淡,有种“我管不了你,请另请高明”的既视感。
一股不详的征兆从她心底冒出,果然,片刻后便听见头上响起句淡淡的,“你一人之力就能把事情计划得如此天衣无缝,有这般能耐,又何需拜师。”
第21章 、少女
她被这话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把她逐出师门的意思,眼泪似珍珠般成串往下掉。
什么解释到了嘴边,都只剩一句,“我不走。”
湛寂垂眸见她泪洒衣襟,眉眼微动,问:“哭什么?”
萧静好哭得越发伤心,“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很难过。”
“你都做了些什么?”,不待她回话,湛寂追问,“你怎知那贾赋有外室?”
她哽咽,真假参半道,“那日我与你走散,行至巷弄,无意中看见他走进一家寻常宅邸,猜的。”
这厢挑眉看了她一眼,被气得几乎说完了这辈子能说的字,“单凭这点,你就敢设连环计?若这之中哪个环节出错,你可知以贾赋的为人,会如何处置你,你不是最怕死吗?”
她自是敢肯定那就是他外室才敢设此计,但湛寂说的没错,但凡这之中哪个环节出错,她或许就没命了。曾经为了活命不惜与佛子斗法的人,当时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萧静好想不出答案,她只知道,不能让姓贾的威胁到师父,曾经因为年幼而无法保护至亲之人,现在知道其中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