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信仰-7
一定行动的命令里才产生出我们关于一定目标的概念,并从这目标产生出对于在我们面前给定的感性世界的整个直观一样,在未来的生活中也将在一种类似的、我们现在完全不可思议的命令的基础上建立起关于这种生活的最近目标的概念,并在这目标的基础上建立起对于这样一个世界的直观,在这个世界中,我们的善良意志的结果是在现在的生活里预先给予我们的。现在的世界一般只有通过职责的命令才对我们存在;另一个世界也同样只有通过另一职责的命令才会给我们产生出来,因为对于任何理性生物都决没有一个世界是以另一方式存在的。
因此,这就是我的整个崇高使命,我的真正本质。我是两种秩序的成员,一种秩序是纯粹精神的,在那里我以纯粹意志进行统治,另一种秩序是感性的,在那里我以我的行动发挥作用。理性的全部终极目的就是它那绝对通过自身而不需要自身之外的工具的纯粹能动性,即不依赖于一切非理性东西的独立性,绝对的无制约性。意志是理性的活生生的本原,当理性纯粹地、独立地加以把握时,意志本身就是理性;理性是通过自身进行活动的,这就意味着纯粹的意志是单纯作为这样的意志而发挥作用和进行统治的。只有无限的理性才直接地、完全地生活在这纯粹精神的秩序中。不是理性世界本身,而只是这个世界的许多成员之一的有限者,必然同时生活在感性秩序中,这就意味着:在感性秩序里,除了纯粹理性活动以外,这种秩序还向有限者呈现出另一目的,呈现出一个用工具和力量达成的物质目的,这些工具和力量虽然受着意志的直接支配,但它们的作用也受它们固有的自然规律的制约。
然而,正象理性确实是理性一样,意志必须完全通过自身,独立于决定行动的自然规律而发挥作用;因此,有限者的任何感性生活都预示着一种更高的生活,意志仿佛单纯通过它自身就把有限者引入这种更高的生活里,并在那里给有限者弄到一份所有物——这份所有物当然又会以感性方式向我们表现为一种状态,而决不是表现为一种单纯的意志。
这两种秩序——纯粹精神的秩序和感性的秩序,后者可能是由一个望不到尽头的特殊生命系列构成的——从能动理性在我之内发展的最初瞬刻起就已经存在,并且彼此并行不悖。后一秩序对于我自己和那些与我处于同样的生活境地的人们来说,仅仅是一种现象;唯独前一秩序给予后一秩序以意义、合目的性和价值。一俟我下定决心,听从理性规律,我就是不朽的、长存的和永恒的;我不必变成这样。超感性的世界决不是未来的世界,它是现在的;它在有限生存的任何一个点上都不比在另一点上会是更加现在的;在无数生命存在以后,它也不比在这个瞬刻会是更加现在的。我的感性生存的另一些规定是未来的;但这些规定就象现在的规定那样,并不是真正的生命。我以那种决心把握永恒,弃绝尘世生活,弃绝我还可能面临的一切其他感性生活,而使我自己高高地君临于这些生活之上。我对我自己变为我的一切存在和现象的唯一源泉;从现在起,我不受在我之外的某种东西的制约,而有了在我自身之内的生活。我的意志是我自己而不是别人安排到那个世界的秩序里的,它就是真正的生命和永恒的这种源泉。
但是,也只有我的意志是这源泉;只有我把这意志认为是道德上的善的真正所在,确实把它提高为这种善,我才得到对于那个超感性世界的确信和占有。
我应该不展望某种可以理解的、可以看见的目的,不探讨我的意志是否会产生某种不同于意愿本身的东西,而按照道德规律去希求。我的意志是独立存在的,它与一切不属于意志的东西相分离,单纯由它自身、为它自身而成为它自己的世界;不仅它是绝对第一位的东西,在它面前没有任何干预它、决定它的其他环节,而且它也决不产生任何可以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