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连呼吸都放缓。</p>

    沈如归入睡很快，慕瓷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雨好像停了。</p>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帘拉得严实，也看不清外面的天色，慕瓷动都没动一下，半边身子僵硬无比。</p>

    沈如归还在睡，慕瓷轻轻从他怀里出去，关上门下楼，看了时间才发觉已经中午十二点了。</p>

    烧水，煮粥。</p>

    贺昭一觉睡醒过来看看，绕了一圈在厨房找到慕瓷。</p>

    看见锅里正‘咕噜咕噜’煮着粥，心想：老大这次受伤也值了。</p>

    “挺好，你慢慢煮着，我回去陪安萝吃饭了啊，有事儿叫我一声，我立马过来。”</p>

    慕瓷叫住他，“站住。”</p>

    贺昭回头一看慕瓷的表情就猜到她要问什么。</p>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贺昭举双手投降，“老大会揍死我的。”</p>

    他这种反应，慕瓷预料之中。</p>

    “安萝说话了，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p>

    贺昭怔住，别开眼低咒了声，“操！”</p>

    过了两分钟，他听见慕瓷幽幽的道，“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就告诉我。”</p>

    贺昭发现慕瓷这小姑娘真是……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其实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p>

    慕瓷走过去把厨房的门关上，“周姨买菜去了，沈如归在睡觉，家里没别人，我就算知道了也会当不知道的。”</p>

    “那你就当不知道不行吗？你不是一直都说当个快乐的傻子挺好吗？”贺昭烦躁得直挠头发。</p>

    “……以前可以装傻，”慕瓷微微低着头，侧脸寡淡，“现在，想知道了。”</p>

    贺昭拿了一根烟咬在嘴角，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我抽根烟？”</p>

    窗户开着，慕瓷点点头，“抽吧。”</p>

    贺昭抽了半根后，掐灭烟蒂，扔进垃圾桶，简单说了几句，“顾泽在码头截了我们一批货，负责接头的兄弟被一枪打死了，老大身上的伤也是路上遭人围堵才伤的。”</p>

    “顾泽为什么无缘无故针对沈如归？别说全都是因为我，我没那么大本事，”慕瓷淡声道，手心全是冷汗。</p>

    “沈如归到底把顾笙怎么了？”</p>

    顾笙是当红一线女星，一个月前，她的团队突然对外声称顾笙暂停工作要休息一段时间，归期不定。</p>

    “我是真的不想说，”贺昭叹气，很无奈，“哎，就贺西楼订婚那天晚上，你和老大一起去了吧，我没去，不知道那女的作了什么妖，老大不对女人下手的。”</p>

    “老大发话，我又不能不办，就……就随便找了个兄弟上了她，结果要死的是一次就中招，她怀孕了，就这些，别的真不能说，慕小瓷，你知道的越少越好。”</p>

    慕瓷如坠冰窖，从窗户吹进来的那股冷风从她脚后跟往上蔓延。</p>

    她想起了昨晚那个满目鲜血的梦。</p>

    【慕瓷，你迟早会害死沈如归的。】</p>

    【慕瓷，你迟早会害死沈如归的，你信不信？】</p>

    一句一句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回荡。</p>

    慕瓷转过身，洗干净手，继续切菜。</p>

    “安萝说，她很脏，要洗干净。”</p>

    贺昭起初没反应过来，再细想一遍，脸色顿时就变了，猛得冲出去。</p>

    慕瓷上楼去卧室，看沈如归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他，小火温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