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着他温润白皙的面庞上露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忽而好奇了起来。</p>

    “你们要做什么？”</p>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看淮南王要做什么。”</p>

    他柔声说着，景姮却莫名觉得胆战心惊，淮南王与刘濯有交易在先，求的是入主未央宫做天子，眼看现下皇帝刘琚龙体一日差过一日，今夜倒似乎是个起事的绝佳时机。</p>

    “淮南王要宫变么？他若是做了皇帝，你们怎么办？”</p>

    刘濯神情未变，漫不经心的说道：“阿婵觉得刘爽能做这皇帝？”</p>

    明明是反问，偏景姮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她立时惊觉过来，刘爽再是有毒辣心计，苟且偷生之法，又怎么敌得过刘濯的纵横，今夜的赢家究竟是谁，不言而喻。</p>

    “那……你要做皇帝？”终是没忍住，景姮侧偏了头看向刘濯，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能想象出他穿上帝服的样子，定然是好看极了。</p>

    “不，那会是阿炽的。”</p>

    他看着她的目光忽而变的极复杂，却独没有对帝位的眷念，让景姮不由心头闷沉。</p>

    “很快，阿婵会成为皇后，喜欢么？”刘濯轻抚着她的头，似有揶揄也甚是期待。</p>

    景姮想起父亲曾经说的那些话，皇后之位于景氏出奇的重要，可是于她而言是半分喜悦都无的，她默然垂首，并没有回复刘濯，广袖中的手攥的紧紧。</p>

    今夜，至关重要。</p>

    ……</p>

    景姮再入殿时，身后跟着莞娘捧了托盘，还未至傍晚，大殿中歌舞已起，穿着轻纱舞衣的少女们婀娜摇曳，踩着矮鼓就着钟乐飞旋，将折腰舞美到了极致。</p>

    “怎去这么久？”</p>

    见她终于回来，刘烈也不急着去寻了，牵过景姮让她坐在了两人中间，如今无需男女分席，倒方便了他和刘濯照看她。景姮坐下就接了莞娘手中的莲鹤方壶。</p>

    “遇到宫人送热汤，喝了些还不错，便要了一壶来。”散着热烟的花茶汤倾入杯盏中，景姮便推给了刘烈，自然而然的说着：“你总是饮酒，还是喝些别的吧。”</p>

    刘烈立刻笑了，无形中一条狼尾差些欢喜的翘上天去。</p>

    “阿婵也知心疼我了？”</p>

    他正要端起来喝，却被刘濯先抬手取走了，鎏金做的杯盏辗转在那人白净的长指间，景姮的目光一紧，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眼看着刘濯细闻后一饮而尽。</p>

    “王兄？”</p>

    刘濯淡漠的弯唇，仍持着那个杯盏，看向景姮时清冷的眸光里依旧是温柔，沉沉道：“阿炽饮酒便可，这些……阿婵给我就行。”</p>

    景姮毫不避讳的对上他的视线，勉强的笑了笑，端起方壶又给回了莞娘，因为紧张，手心里已是湿热一片，看着翩然的舞姬们，多彩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眼中。</p>

    他略通医理，不可能闻不出那里面掺了什么，他竟然喝了……</p>

    “只这一杯，王兄既然喝了，便够了。”她哑声说着。</p>

    正巧此时椒房殿的大长秋前来，说是唐皇后请她去见。</p>

    “既是阿晚姊姊相请，那我便去去。”景姮起身时差些站不稳，刘烈还在叮嘱她早些回来，莞娘就搀着她快步离了繁闹的大殿，到了僻静处时，莞娘立即拿了丝绢来。</p>

    “侯女莫哭。”</p>

    “他喝了，刘濯喝了……他一定知道的，却还是喝了。”捂着嘴，景姮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那是压抑已久的痛苦。</p>

    明明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