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难哄最爷们儿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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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轻不重。</p>
却像平地一声惊雷,在一瞬间点醒了温以凡。</p>
前些天她来这儿的时候,跟桑延说出了怎样的话。</p>
——“抱歉,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p>
——“那还挺遗憾。”</p>
“……”</p>
温以凡微抿唇,铺天盖地的窘迫感将她占据。</p>
所幸是周围吵闹,调酒师完全没听到桑延的话,只纳闷道:“哥,你干嘛呢。”而后,他指指抽屉,将声音拉高:“你有看到放在这儿的手链吗?”</p>
闻声,桑延轻瞥一眼。</p>
调酒师解释:“这位客人前几天在我们店里消费,遗落了一条手链。那天余卓捡到,我……”</p>
说到这,他一顿,改口:“你不是给收起来了。”</p>
桑延坐到高脚凳上,懒洋洋地啊了声。</p>
调酒师:“那你给收哪了?”</p>
桑延收回视线,神『色』漫不经意:“没见过。”</p>
“……”调酒师一噎,似是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到无言。</p>
与此同时,有两个年轻女人到吧台点酒。</p>
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调酒师给桑延丢了句“老板你招待一下,我先工作”,随后立刻转头去招呼那两人。</p>
余卓也不知何时已经从这块区域离开。</p>
只剩下他俩。</p>
尽管是在拥挤喧嚣的场合,但也跟独处没多大差别。毕竟调酒师说了那样的话。两人一站一坐,氛围像与周围断了线,有些诡异。</p>
桑延拿了个干净的透明杯,自顾自地往里倒酒,直至半满。</p>
下一刻,桑延把杯子推到她面前。</p>
温以凡意外地看过去。</p>
男人黑发细碎散落额前,眼睫似鸦羽,面容在这光线下半明半暗。他的手里还拎着半听啤酒,挑了下眉:“要我怎么招待?”</p>
这回温以凡是真有了种,自己真是来嫖的错觉。</p>
她默了须臾,没碰那酒:“不用了,谢谢。”</p>
——冷场。</p>
估计桑延也因为调酒师的解释而尴尬,没再刻意提起联系方式的事情。想着这是他的地盘,温以凡决定给他留个面子,也没提起。</p>
她扯回原来的事情:“你们这儿的失物都是老板在管?”</p>
桑延笑:“谁跟你说的?”</p>
温以凡往调酒师的方向指了指。</p>
桑延顺着望去,手上力道放松,忽地将易拉罐磕到吧台上。</p>
“何明博。”</p>
何明博下意识抬头:“诶!咋了哥。”</p>
桑延不咸不淡道:“我什么时候闲到连失物这种破事儿都管了?”</P></p>
“……”何明博明显没反应过来,再加上他还忙着,便只说了句,“哥。你等等,我先给客人调完这杯酒。”</p>
桑延这态度实在说不上好。</p>
温以凡抿了抿唇,把名片放到酒杯旁边:“那我把联系方式留在这,你们找到了直接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我会过来拿的。谢谢。”</p>
桑延眼都不抬,敷衍般地嗯了声。</p>
温以凡也不知道。</p>
如果他对待任何一个客人都是这样。</p>
这家酒吧是怎么经营起来的。</p>
也可能只对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