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贡连忙跪下来,紧闭着嘴,没敢再多说,他心觉自己惹怒了皇后娘娘,吓得有些颤抖。</p>
“他是怎么说的!”庄怀菁指甲发白,“如有说错,让陛下砍你们的头!”</p>
不可能,不可能的。</p>
庄怀菁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透不过气来,她呼出的气越来越重,只有咬住唇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p>
小张贡吓得话都有些结巴:“爷爷、爷爷说,相府小姐和陛下的关系很好,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相府日后肯定是煊赫……”</p>
庄怀菁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她的嘴唇咬破了血迹,旁边的宫女发现了,突然慌张喊起来。</p>
“宣太医,宣太医!”</p>
小张贡抬起头,他是学医的,见庄怀菁冒大汗,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白得不对劲,心觉不对,忙道:“皇后娘娘要生了!”</p>
庄怀菁心中涌上一种巨大的被欺骗感,她面前这个小太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是随口一说,只是随口一说。</p>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腹的剧痛让她疼得呛声,旁边的宫女忙扶着她,跑得快的太监已经去太医院请太医,侧殿内住的稳婆也已经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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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太医院的错话冒犯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气急攻心,孩子要生了。</p>
新皇当时正在崇政殿看大臣争议派何人接致仕的吏部侍郎之位,他眼神淡淡,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却倏地大变,站起了身,当即离开。</p>
仁明宫的殿门垂下厚实的门帘,五个稳婆在里面一同接生,痛苦的叫声从内殿传出来,宫女端着带血的帕子出去,又端回干净的热水,脚步急切。</p>
太医院的太医在殿内商议,又赶忙让人下去拿药,小张贡跪在殿内,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瑟瑟发抖跪在地上,都快哭了。</p>
赵太医让他先在旁边待着,别引起皇帝注意,庄怀菁虽是早了些时日生产,但孩子也算足月,只要孩子出世就没事了,以皇后娘娘的性子,不会怪罪他。</p>
床榻之上,稳婆扶着庄怀菁,让她靠住自己,她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额边的头发也被打湿。庄怀菁双手紧紧攥|着枕边的,便连身子都在颤|抖着,她嘴里咬着干净白布,胸口剧烈起伏着。</p>
“娘娘用点力,”稳婆拿帕子匆匆给她擦额上的汗,“娘娘再多用些力。”</p>
庄怀菁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一个稳婆端来助产的汤药,拿掉白布,喂给她喝:“娘娘别睡过去,用些力气。”</p>
接生的稳婆面上露出一些担忧,她抬头往上和别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别的稳婆忙催着庄怀菁别睡,用些力气。</p>
程启玉赶来的时候宫女正端着血水出来,他脸色黑沉,大步走近殿内,赵太医正在交代太监去熬药:“为防意外,拿这方子下去,让人用三鲜花的粉|末.加黄芷,小火细抄,赶紧去!”</p>
他见程启玉过来,忙行礼道:“陛下不用担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慢慢等待便行。”</p>
“张贡人呢?”程启玉漠声开口,“他说了什么?”</p>
赵太医抬手擦头上的汗,正要说几句话时,稳婆突然跑出来,急忙行礼道:“娘娘有些没力气了!”</p>
程启玉脸色倏然一变,大步走进去,也没再管张贡。庄怀菁刚刚喝了药,稍稍清醒一些,她浑身都是汗,头发贴着苍白的脸颊,殿内一股血腥味。</p>
殿内的人显然没料到程启玉会进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