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年轻的侍应拿着精致成册的菜谱走了过来。</p>

    给苏炔和寒渊一人递了一本。</p>

    苏炔寡淡着一张不太好看的脸，低声道了谢谢，摇摇头，并不打算接。</p>

    寒渊从菜谱中抬头睨她一眼，又冲为难的侍应微笑着点点头，侍应感激地对他说谢谢，然后匆匆离去。</p>

    苏炔不禁自嘲，原来，她在侍应生的眼里，竟还是个难以伺候的客人。</p>

    可这顿饭本来就不是她心甘情愿要来吃的！</p>

    她是喜欢吃法国菜，可那也得看和什么人来吃！比如眼前对面坐着的男人，她就很讨厌Ｍ他坐一桌，就是再好吃再正宗的法国菜也会变得索然无味！</p>

    寒渊对她的不合作并不生气，而是自作主张替她点了她的那份。</p>

    苏炔也不摆餐巾，就那么木着脸坐在那里，决意要和他对抗到底！</p>

    过了一会儿，还是刚才那个长的很幼齿的男侍应，拿来了红酒，纯正的普罗旺斯庄园出来的，年份不低。</p>

    苏炔看着适应给自己这边的高脚杯倒了一些，然后放下红酒就走了。</p>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寒渊，他桌边摆着的高脚杯，空空的。</p>

    寒渊仿佛料到她在疑惑什么，修长的食指点着田园风格的高档桌布，“我常来这儿，算得上熟客，这里的适应记性很好，也很机灵，他们会记住一些常客的癖好。”</p>

    苏炔想知道的不是这个。</p>

    “你怎么不喝酒？”</p>

    这么一问，倒是想起来，好几次他和她同桌吃饭，他都不沾酒。</p>

    寒渊顿了顿，扬眉去看她，精致如刀裁的五官随着脸部变换的表情的拉扯，看起来冷而深邃。</p>

    他习惯性地偏了偏头，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叫人捉摸不透，他轻轻哼笑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呢。”</p>

    苏炔皱眉。</p>

    他那一声笑，仔细揣摩，不像是针对她，倒像是在自嘲着什么。</p>

    “你从前很能喝的。”</p>

    她说的是实话，他不仅能喝，还很叼，非一般的品种的酒，根本入不了他的眼。</p>

    寒渊双手交握，放置在桌沿，身子往前倾了倾，那双离她又近了些的黑眸，给她造成不大不小的压迫感。</p>

    “四年前你离开我的那段日子，我把我这一生的酒都喝光了，以至于现在再也不能沾这东西，不然，不光胃没了，命，也很可能没了。”</p>

    苏炔骤然白了脸。</p>

    身侧就是窗户，窗外投进来打在她发圈上的日光那么暖和，而她的身体却很冷，冷得想发抖。</p>

    她很快移开了眼睛。</p>

    寒渊见她这幅反应，有些失落地扯了扯嘴角，“知道吗，四年不碰酒，我都快忘了它是什么滋味了。难过到不行的时候，还真挺想念它带给我的昏沉忘世的感觉。不过，比起它，我更珍视我的命。”</p>

    苏炔继续看窗外，手抻着冰冻的脸。</p>

    “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我先死了，而你却还安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p>

    “你有病！”苏炔阴霾地看着他，“我算是明白了，你折腾来折腾去就是见不得我比你过得好！”</p>

    男人漆黑的眼睛漆黑地盯着她，笑，“如果你非要这么来理解的话。”</p>

    “你知道吗？”苏炔愤然地指着他，“正是你这种扭曲的心理，导致你过不好日子！千方百计算计别人，坑害别人，把我和我姐，还有我好好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