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力的感觉，又是什么？</p>

    她想，她是个人，虚弱的人，她能够承受的有限。</p>

    而他和姐姐的恩爱，刚好很不巧的不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p>

    胃里酸水翻涌，刚刚那场大吐已经把早晨吃过的东西都吐光了，可还是想吐，她茫然地在廊道的十字路口像只迷路的羔羊一样急急的寻找着，一边流泪，一边捂着嘴，气喘绵绵的往洗手间跑进去。</p>

    白光洒在她那头试了光泽的海藻般扑散开的卷发上，那一束高瘦的渐渐被流光吞噬的背影，左右无人，孤注一掷。</p>

    还有什么更惨烈地在等着她？</p>

    还能有什么更为惨烈的事在后头？</p>

    世事就是这样，以为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的，往往下一秒出现在眼前，以为绝不可能发生的，往往，下一秒已成事实。</p>

    这，大概就是对绝望二字，最好的诠释。</p>

    ***************</p>

    苏炔吐得身疲力竭，拖着沉甸甸的身体虚晃地跟着护士去领了姐姐要输液的药，提溜着一大袋子东西，走走停停，思忖着病房里那两个人腻歪也该腻歪完了，这才慢吞吞走回去。</p>

    回到病房的时候，阿青已经赶过来了，正给苏听婵擦手。</p>

    寒渊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摆着笔记本，低头敛目，眉宇严肃，连苏炔进来都没抬头。</p>

    苏炔看着尖针扎进姐姐瓷白透明的皮肤里，缓慢地刺进淡青色的血管，护士收拾到消毒盘离开。</p>

    苏炔搓搓手，“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p>

    苏听婵立即拉住她，“阿炔，别啊，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再陪我坐会儿聊聊天吧。”</p>

    苏炔转眸看了沙发的方向一眼，觉得有他在的地方，空气都是别憋仄而不畅的。</p>

    摇摇头，抽出手，声音无力嗕嗕，“不了，我呆在这里觉得不大舒服，待会儿买点肠胃感冒的药，回去睡一呼噜就好了。”</p>

    “你别吃冷的东西了，就算子俊不在你也不能偷懒，一个人还是要做点热乎的食物吃的。”</p>

    “嗯。那我走了啊。”</p>

    “别着急，这个点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又是医院门口，你往哪儿打车啊？让你姐夫送送你。”</p>

    苏炔反射性就摇头，“不了不了，我坐公交。”</p>

    而沙发上分明沉浸在办公世界里的男人却异常爽快的放下笔记本，站起身，长身玉立走到她面前，眉目深深地看着她，“我送你。”</p>

    面色寡淡，声音却很低沉，有股不容置喙地压迫感。</p>

    苏炔摸摸鼻子，别开目光，不说话了。</p>

    苏听婵笑笑，“老公，阿炔不舒服，你记得时开车窗。”</p>

    男人皱了皱墨眉，转过脸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犀利似刃，“不舒服？”</p>

    “是啊。”苏听婵说，“你看她脸色不好吧，刚在大厅排队的时候，她都去卫生间……”</p>

    “姐！我没事的啦，说了是肠胃不太好的过。”苏炔直觉地赶紧打断，自己的一切，都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p>

    转身，拿了包就走。</p>

    寒渊跟上去。</p>

    瞥一眼她讳莫如深的尖而深刻的侧脸，若有所思。</p>

    ***************</p>

    苏炔知道他在后头跟着她。</p>

    他的脚步，她十里开外都能闻见那股沉稳而不羁的气息。像悬挂在城市中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