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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十分安稳，没遇到追车的私生，司机先把江小芙送到了家门口，接着才送二人回了市中心的公寓。</p>

    江流深见夏希艾睡得沉，没舍得叫醒，将他扶正了倚靠在后座位上，自己先下了车，走到另一侧开门，正打算弯腰把人抱出来，却见小朋友双眼一睁，突然醒了。</p>

    “吵醒你了？”江流深温声道，“我背你进去吧，看你困得都走不动路了。”</p>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夏希艾自己下了车，低头垂眸，“走吧。”</p>

    江流深以为他害羞，便没再坚持，俩人一起乘电梯上了楼。进了家门，江流深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开口，却听夏希艾说：“我先去睡了。”</p>

    “等一下。”江流深叫住他，不想错过今天一天营造出来的美好气氛，“我有话对你说。”</p>

    夏希艾转身的动作顿住，脸色在顶灯的映照下有些苍白，咬着唇，眼神移向别处。</p>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很累。”</p>

    江流深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夏希艾此刻也跟他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表明心意。</p>

    “那么累吗？”他走上前，试图再为自己争取下，“我就几句话，听完再睡，好不好？”</p>

    夏希艾抬眼，黑澄澄的眼睛望着他，说不清含着什么情绪：“听完我可能会睡不着……”s1;</p>

    江流深笑了，小朋友太可爱了，还担心听完他的表白会睡不着。他心里软绵绵的，柔声道：“好，那明天再说，你快去睡吧。”</p>

    夏希艾轻轻地“嗯”了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p>

    关上门之后，他没有开灯，背靠着门板，在黑暗中静静聆听外头的声音。</p>

    他听见江流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去到了卧室门前，打开房门，走进去，关上了门。</p>

    屋外陷入了一片寂静，悄无声息。</p>

    屋内亦然。</p>

    夏希艾像座冰冷僵硬的雕像似地矗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后背贴着门板，一点点往下滑，直到颓然坐在了地上，曲腿环抱住，把头一埋，蜷缩成了一团。</p>

    他听见了。</p>

    并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他睡得浅，刚刚车一颠，就醒了大半，迷迷糊糊听见江流深在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发出声音，就听见了江小芙之后的话。</p>

    方茂……他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不笨，从他们口中提到的“抑郁症”“跳楼”“粉丝”几个词，稍加联想，就大致猜到了其中的故事。</p>

    几个月前，在雅典的第一晚，江流深也曾说过类似的话：</p>

    “我只是想到了另一个和你遭遇类似的人而已。”</p>

    “自杀了。”</p>

    那天晚上说出这两句话的江流深，语气罕见地沉重。他对此一直心有疑惑，不过后来江流深再也没流露出过那种情绪，便渐渐忘了这回事。</p>

    直到听了今晚的对话。</p>

    寂静的房间中，一时只剩下艰涩的呼吸声。</p>

    夏希艾紧紧按住自己胸口，竭力强迫那刺痛的心跳停止，却是无用功。</p>

    大脑混沌一片，塞满了那些话，昏胀得快要炸裂。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车上那段记忆从脑海中抽离出来，碾碎丢弃，再也不要回想起一个字。然而却又无法控制地反复回忆，渴望弄明白事实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