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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p>
安瑜推门进去瞧了一眼,又退出来。</p>
只有睡着的时候,安欣才像安瑜曾经的那个温和的嫡长姐。</p>
就是瘦了,脱相了,眉宇间笼罩着死气。</p>
安瑜想不明白,姐夫有什么可怕的呢?</p>
就算霍家的男人杀过人又如何?</p>
那是保家卫国,那是抛头颅洒热血。</p>
要是没有姐夫,他们哪有安坐于家中思考府邸富贵的机会?</p>
这些道理,安瑜不敢和姐姐说,也不敢和安家的人说。</p>
他来做填房的事情,已经很让苗姨娘担忧了,若是再说想去关外瞧瞧的话……苗姨娘怕是会夜不能寐的。</p>
安瑜推门进了偏房。</p>
他这些时日为了照顾安欣都住在这里。</p>
霍之潇很忙,不常回家,但只要回来,必定会去看安欣,再被泼一身汤药。</p>
久而久之,安瑜和霍之潇算是熟识了,他帮姐夫换过衣服——他站在屏风前,姐夫站在屏风后,规规矩矩,一点也不逾越。</p>
霍之潇会与安瑜说些话。</p>
无外乎是问他有没有被安欣责备。</p>
安瑜轻声说:“没有。”</p>
安欣的心结全在霍之潇身上,与旁人无关,就算心里再憋气,也不会怪来做填房的弟弟。</p>
这是安老太太的安排,安欣一个嫡长女尚且无法摆脱嫁入帅府的命运,何况安瑜这样能生的庶子?</p>
霍家的男人过新式的生活,可再新式,男人也得续弦。</p>
隔壁传来了几声轻响。</p>
安瑜放下鸡汤,起身跑了过去。</p>
安欣醒了,屋里还有安家来的老仆。</p>
“你说什么?”不知老仆说了什么,安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怒不可遏地拍着床沿,“你们竟要……竟要我弟弟现在就给霍之潇生孩子?”</p>
“大少奶奶,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老仆并不惧怕病入膏肓的安欣,见安瑜来了,也只是点了点下巴,“您好好考虑一下吧。”</p>
安欣摔了一个碗。</p>
安瑜听得头疼。</p>
安家的想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p>
安老太太的思想是旧时的,抱上了帅府的大腿就不肯丢。安欣嫁进来三年,如今眼见着要归西了,一儿半女都没留下,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p>
外头也肯定有别家人想把子女往帅府送。</p>
要想保住大少奶奶的位置,安老太太恨不能让安瑜的肚皮现在就鼓起来。</p>
“安小少爷,老祖宗在家里等您呢。”老仆离开时,与安瑜耳语。</p>
他浑身一僵:“晓得了。”</p>
安瑜还没被抬成填房,可以随意出入帅府,安老太太此举,是准备敲打敲打他了。</p>
安瑜回屋换了身衣服,匆匆喝完了碗里的鸡汤,走前犹豫着给霍之潇留了口信。</p>
事关姐夫,他不想隐瞒。</p>
帅府外果然停着安家的汽车。</p>
老仆替他开门:“安小少爷如今是个金贵人,心里也应该明白老祖宗对您的期待。”</p>
他苦笑:“祖母的意思我明白。”</p>
“明白才好,明白就是给老祖宗省心呢。”</p>
安瑜沉默了。</p>
回了安家,众人待他与去帅府前略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