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御状
朝被人抬着送回了府,一见着自己的老爹老娘,立刻痛哭了一场,又将裴凌仗势欺人一事添油加醋的告知了府中二老。
张侍郎气的当即连饭都不用了,换上袍服就马不停蹄进宫去告御状了。
张侍郎老来得子,就张朝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就疼去了骨子里,如今爱子被人这般欺负,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偏偏欺负他儿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武英侯府的小霸王。
……这状,除了向当今圣上告,也没有其他人敢受理。
御书房中,昌惠帝身着明黄龙袍,一边漫不经心的翻阅奏折,一边听着张侍郎跪在地上痛诉裴凌的恶行。
“皇上,那裴凌着实欺人太甚!且不说将我儿门牙打落了两颗,还当街扒了他的裤子,最后竟……竟……”张侍郎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又羞又愤:“竟还逼迫我儿向他叫爹!”
张侍郎叩首跪拜道:“求皇上惩治了那裴凌,还犬子一个公道啊!”
昌惠帝听得心烦,与立在下首的朱蓬源沉声道:“朱相,你瞧见没,这一个燕召、一个青时,通通不让朕省心!昨日吴御史才来向朕告状,称青时那小子醉酒将她女儿当成妓子调戏,今日张侍郎就来告燕召当街殴打其子,朕这里何时成了京兆尹了?还要给你们断案不成?”昌惠帝将手上的奏折重重一放,脸色阴沉。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张侍郎见昌惠帝面色不悦,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当即就知晓,此事怕是又要吃哑巴亏了。
如今宁朝文重武轻,又战事不断,武英侯府是为数不多的武将世家,皇上需多方倚仗,事事总会偏袒几分。可近来工部将差事做得极好,又得了昌惠帝的称赞赏赐,张侍郎还以为皇上会给上几分薄面,不过现在看来,这点薄面依然撼动不了武英侯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早知如此,便不该听自家那无知妇人的哭闹而冲动进宫了,平白讨了皇上心烦!
张侍郎于心中懊悔。
被昌惠帝点到名的朱蓬源忙上前打圆场:“皇上息怒!张大人也是爱子心切,想来是近来工部忙碌,张大人忙糊涂了才会冲动面圣,还望皇上勿要怪罪张大人。”
朱蓬源纵横官场多年,做事圆滑,而如今二皇子与叁皇子又都在争相拉拢工部,他便想借着这大好机会卖张侍郎一个人情。“皇上,依老臣所见,此事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玩闹,倒不宜弄得人尽皆知。”朱蓬源又叹息了一声:“不过这裴小公子也的确是伤了人,臣建议不如就让裴小公子亲自去给张家公子登门道个歉,取得张公子的原谅便算了。”
他这番话说的面面俱到,既给了皇帝台阶,又令张侍郎心里舒坦。且他只不过是建议裴凌去给张朝道个歉,听起来好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盛京谁人不知裴小霸王的脾气?让他去道歉?简直难上登天!只要裴凌拒不低头,张侍郎便会对武英侯府产生更大嫌隙。
张侍郎此时已经摸清了昌惠帝的想法,心里就算再不忿,也得暂且将憋屈咽回肚里,他立即顺着朱蓬源的话道:“是是是!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万不该因此等小事惊扰圣上!还望皇上赎罪!”
昌惠帝没说话,反而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言琛,神色和缓道:“言将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言琛本是来同昌惠帝回禀容阳暴乱与疫症之事,结果就遇着张侍郎闹这么一出。他刚回盛京不久,对裴凌与张侍郎之子都不甚了解,更无心掺和其中,但昌惠帝问了,便是想探探他们言府更倾向于哪一方。
想了想,言琛道:“臣以为,如今只是张大人的一方之词,具体因果还需再调查一翻,若当真是裴统领以公谋私去打人,再按律处罚也不遅。”
这番话倒是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昌惠帝算是满意。他是有意让言国公府帮着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