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我不想回家
猩红的烟草在他松垮夹着的手指外延细细灼烧,他深沉地吞吐着,视线微扬,似乎在观察夜空,又似乎什么也不看,面容模糊不清。
然后,他看到了我。
沉奕欢。他沉声叫住我。
声音从所未有的冰凉,比这夜晚的所有的雨滴所有的冷风都要令人心寒。
我不搭理他,冷着眼视若无睹,继续朝前走。
沉奕欢!他勃然大怒。
心里闷着一口气,使我不管不顾,走得更快。
突然,他从后方紧紧钳住我的手臂,大掌轻而易举地握住我肩膀,强势地挡在我面前,锐不可当,截住我去路。
气力悬殊,我的体型之于他,犹如小蚂蚁之于大象,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你干嘛?放开!”
双手怎么挣扎扭动都动弹不得,伞掉落在地上,我恼怒地抬起头,看向雨中筋肉结实、眉目充满寒气的男人。
他下颌绷紧,嘴唇紧抿起来,我畏惧他这模样,可不知怎么又想起下午在门外听到的淫靡声音,一颗心像是被金刚钻给戳得稀烂,太痛了,痛得我直跺脚,口不择言: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沉毅气得想笑,一只手不费吹飞之力地捆住我两只手腕,空出只来重重揪起我下巴,操,你今天发什么疯,你老子都不认了啊?
我气得大哭起来,毛毛雨如同茸茸轻纱扑在脸上,我难过极了,瞪着眼睛对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大骂:你是骗子!我就不认你!
他挑眉,抚去我脸上的水,还是绷着脸:我哪儿骗你?
心里堵得慌,我皱着脸,愤愤不平:你跟苏香在一起了是不是?你瞒着我,你还把她带回家了,就今天下午!
他愣住,喉咙滚动,脸色僵硬地抿唇,凝眉看我:你在外边?
我不说话,冷哼了声别过脸,恍惚意识到没穿内衣,胸口气得直抖动,只觉得连肝都在疼。
就为这个你离家出走?一声不吭跑别的男人家里来?
邹小凯又不是别的男人,我和他一个幼儿园长大的。
他松开我的手,脸沉地低斥:那也不行,他是男的,你一女的,你们都青春期,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单独呆在他家里。
我手被他箍得生疼,手腕已经烙出道印子,我委屈地拍打他胸膛:那你呢,你还带苏香回家了!
他捡起地上的伞抖抖雨水,稳稳给我撑着,手搭在我肩膀上带我走向路边的五菱宏光面包车:爸给你道歉,你别置气,下次不带行不行?
我微张嘴,心想说你别去找她行不行?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样太胡搅蛮缠,太没道理。
他一个37岁的男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壮年,性欲旺盛。我因为他忙,做家务时主动给他洗内裤,好几次在上边发现过黏糊糊的白色东西,虽然后来他再不让我洗,我心里隐约是知道的,他需要女人。
需要苏香那样,又软又香的,听话温婉的女人。
心再次被针刺痛。
我坐上车,他亮开车灯,俯过身来,从驾驶座上连抽几张卫生纸擦拭我脸上的水。
车后座弥漫着一股海鲜和各样肉片夹杂的气息,这是家里的取货车,尽管经常消毒和通风,味道依旧不好闻,但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像第一次坐时那般嫌弃。
他眼睛扫过我身上尺寸偏大的男款校服,沉声问:你校服呢?
淋湿了。
这邹凯的?他再次拧眉,深沉的目光落在我因为被雨浸湿而近乎透明的胸口布料处。
嗯。我抱着发凉的自己微微颔首,低头看一眼后,心里一麻,忽然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伸手遮住。
一件宽大的外套被丢过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