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快要碎了
宝贵最珍视的东西即将拱手让人,对方有多么得意多么畅快,自己就有多么痛心多么不舍。
我像个玻璃杯,裂着裂着,快要碎了。
可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天以后,我夜里时常做梦。
光线幽暗的门后,沉淀多年的火热爆发,男人强健的体魄,女人白花花的裸体,两人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男人盛气凌人地匆迫顶撞,依稀可见女人粉嫩的私处颤巍巍的吞吐,口中娇娇吟哦,她被捣碎被填满,神醉情驰。
女人的脸被黑发挡着,男人纵横间,她仰起脸,我看见她小脸上划过的因为高潮迭起而溢出的泪,一颗心猛地缩胀。
我吓得呆住。
终于看清她原本模糊的脸,听见她原本遥远的声音。
那是我的脸!那是我的声音!
她的手无力地抓挠着男人厚实的背,颠颠簸簸在喊:“爸···我不要了····爸爸····我要死了·····”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
睁着眼瞪天花板,斑驳的光影里挥之不去的残梦,旖旎风光令人回味无穷。
我惶恐不已又止不住脸烧心跳的想要再续,伦理和道德地批判使我消受不住,畸形的欲望却不满反抗,如同镇压塔里的魔鬼,叫嚣着试图奔驰而出。
好像从混沌中窥探天际,某种符咒贴在心上箍得生疼,我恶狠狠扇了自己一大巴掌,骂自己变态,又矛盾地抱着自己脆弱的呜咽,如舔舐自己的受伤小兽,催眠自己,你不是变态。
我大概是要死了。
有天上楼时,凌小猫叫住失魂落魄的我,一番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问:唉,你爸,我老板搞一块了?是不是要办喜酒了?
我没好气地说:关你啥事。
哎呀,最近怎么都臭着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啊,别不高兴嘛,和我说说,那两口子啥时候领证?
不知道。我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走了。
九月底的一天,住在养老院的奶奶给我打来电话,神秘兮兮地问我:欢欢,你爸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问我。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去问当事人呢,为什么不去问苏香呢?
结婚的又不是我!
我暴跳如雷,可对方是奶奶,我硬生生憋住,不知道,您得问爸爸。
哎呦,你爸那性子,他会跟我说?奶奶一番语重心长,你帮奶奶问问啊,看你爸什么想法,真要遇到合适的姑娘就结,也老大不小了,听人说那姑娘也叁十好几,再拖晚点,生孩子危险,奶奶现在还能帮忙带,年纪大了就不行,你催催,让他看对眼赶紧结!
我烦不胜烦,好声好气应下,挂完电话后却只想去找个地方借酒消愁。
自己家里肯定不行。
烧烤店也不行。
趁着月假,沉毅在楼下店里忙生意,没时间管我,我跑去邹凯那儿,叫外卖要了一箱啤酒。
坐在他那大得离谱的客厅里,将几十瓶酒摆在桌上,我颓废地准备开干。
从游戏房里出来的邹凯被我的架势吓得不轻,忙来阻止我:野大欢,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怎么不叫下酒菜?
我蜷缩在毛毯上,头发凌乱,已经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满身的酒气,也不理他,继续喝。
你这妹子怎么不听劝,我先给你点菜,空腹喝酒不好!他急了,把酒瓶抢过去,我气急败坏地去抢,他死也不给我。
我发脾气,抬脚气鼓鼓蹬他:你干嘛?不是欢迎我随时来你家么,怎么喝个酒你都那么小气?!
他才不管我发酒疯,教育我:小气你妹,你这要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