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然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好友的崩溃，失恋的人嘛，只要发泄来就好。

    没想到第二天，男人照常来上班了。

    依旧是笔挺的西装，除了脸色过于苍白外，竟没有别的异常，甚至于，之前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冰冷威压都减弱了。

    上来交报告的员工本来战战兢兢，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即便是不合格的报告，顾大boss也没有发火，只轻描淡写的一句“重做吧”。手人如蒙大赦，很快便有小道消息传遍整个公司——Boss天心情不错。

    郑奇然反而皱起眉，好友这副样子，哪里像是心情不错，倒像是一潭死水，极度波澜不惊。

    身为属当然不得领导维持现在的样子，身为朋友，郑奇然没法袖手旁观。他尝试说服顾大boss度个假，悠闲的、刺激的都以，有些情绪在心里憋着，早晚要事的。

    他说的干燥，对方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只站在落地窗前，定定看着二楼朝员工大厅的某个角落。

    郑奇然心有所觉，顺着那角度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宣传部的位置，白色的格子间错落有致，跟TR合作的广告项目已经初步完成，大部分人选择休假，还有些借调的人也回到原公司了，现如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在忙碌。

    而好友眼神落的那处，早已空空荡荡，只有工牌上印着两个字——苏沫。

    心一叹，郑奇然鼻尖微酸，突然有点不忍心去看好友的眼神。

    西城项目的报告就是在这个时候送上来的。

    这个项目已经确定是和秦氏共开发，且顾家占有的股份极低，按理说只要进行边缘化辅助工作就行，正常情况，交给底一个部门小团队便足矣。

    就在小队负责人对计划书进行报告时，一直死气沉沉的好友突然动了。

    修长的指尖抚过企划书，波澜不惊的眸中划过点点星光，如乍暖还寒。

    “这个项目，我亲来做！”

    听了好友语气中的期待，郑奇然悄然松了气，很快便陷入更深的担忧中，这一潭死水活是活了，前路未卜，别是会跌的更惨。

    ——————

    顾源楷第一次这重视一个合作，几乎到了彻夜不眠的地步，整个项目被修改了近十次，是日昇，甚至顾氏所有项目中，做的最完美的一个。

    郑奇然说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不安，哪怕当年收购日昇，也不及现在的三分认真。

    顾源楷己却觉得还不够，把这个项目做到最好，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不想，给她的父亲留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顾源楷忍不住苦笑，已经够差了吧，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的女，也不会交给一个无法维护她的男人。

    从那天宴会的闹剧开始，从他母亲对她的侮辱开始，他顾源楷，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吧。

    得知苏沫是秦家人时，顾源楷生平第一次彻底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