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何?”
其实不用江蕴回答。
在江蕴独自走出城门,出来以真面目见他的这一刻,隋衡就明白了江蕴的意思。
他要以自己一身,承受他所有怒火,换取他江国的苍生。
隋衡想。
身为一个太子,被人如此戏弄,且这戏弄的程度,越来越突破他的尊严与底线,他是应当怒不可遏,甚至可以直接一刀将他杀了的。
可这一瞬,隋衡再度想起很多事。
很多不相干的事。
比如,他曾流落到青雀台,比如,他后腰窝那个隐秘的“奴”字印。
这不是一国太子该有的。
可大庭广众,他也不会这么大胆,当着江国所有士兵和守将的面,假冒江国的太子。
他甚至想起,那一日江上会晤,他毫不留情射出的,那支深深没入他手臂的玄铁箭。隋衡心脏狠狠一缩。
江容与。
这个名字,此刻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那应该是个虚伪又貌丑的伪君子,只会使阴谋诡计,长着一张丑绝人寰的脸,文章是找人代写,琴曲是找人代弹,因为貌丑,常年戴着幕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和“君子”“风雅”这样美好的词语毫不相干。
至少这些年来,他获知的关于此人的信息全部如此。
“孤不记得了。”
隋衡开了口。
眸光一片暗沉。
他紧攥着刀柄,语气冷漠道:“你永远也别想让孤记起来。”
江蕴一怔。
他有想到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