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季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怔怔地看着这鳞片。
殷雪灼……把自己的鳞片给她干嘛?
他又去了哪里?他还在她身边吗?
季烟一下子就慌了,即使知道他们有十步以内的联系,也还是害怕他不在,如果在
的话,为什么不出现?季烟紧紧地握着掌心的鳞片,因为用力,手背的肌肤下浮现了淡淡的青筋。
她低着头,死死咬着唇,许久,才默默把玄冰鳞在身上藏好,盖好被子,重新闭目养神。
她要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也许他就出现了呢?
也不知是第几天。
季烟养着病,韶辛躲避了她多日,到底还是过来见了她。
只是她不主动开口,他也没有说什么。
害她重伤的是他,韶辛其实是内疚的,他只是每日给她端茶送水,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譬如回答这是哪里,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说完,又是持续很久的沉默。
韶辛三番四次想要解释,季烟都不想听。
其实没什么好听的,他只是帮着他的亲生哥哥罢了,他就算不想害她,也是想害殷雪灼的。
她都明白。
他们都想害她的灼灼。
但是不管他们怎样,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季烟养伤多日,精神稍稍好了一些,只是仍旧只是在这狭小的阁楼之内走动,除了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发呆,大多数时候,便是躺在床上睡觉。
她记不得自己睡了多久,有时候一睡便是一整天。
任外面又怎样的喧哗,她都睡得依旧安然。
只是某一日,月上柳梢头,窗外安静无风,连鸟叫蝉鸣声都没有。
只有一缕月光照入窗内,落在窗前,刺破屋内死寂的黑暗。
一缕黑色的长袍,缓缓出现在床边。
男人长发披散,一对尖尖的耳朵从黑发里探出来,眼角依旧是诡异的红色。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束月光之中,睫毛上落满寒霜,像是千年不化的皑皑冰雪,衬着漆黑的瞳仁泛着冰冷的色泽。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安安静静地望着床榻上睡着的季烟。
活的,干净的,温暖的季烟。
他重伤难以化形,稍微凝聚了一点神识之时,便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他看见她是怎样忍着疼独自疗伤,怎样孤独地叫着他的名字,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把他鳞片藏到心口。
他的元气恢复些许,便急忙出现了。
殷雪灼微微弯腰,长发顺着肩头滑落,落在他白皙的脸颊边,漆黑的眼睛里蕴藏了
一点看不懂的情绪,莫名显得他温柔无害。
“季烟……”他抬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边,又很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为我抛掉性命?”
“为什么,看起来又是离不开我的样子?”
他附身,鼻尖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还是香香的,是熟悉的季烟。
他只是想不通,他和她之间,似乎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可具体又是怎样,他说不上来,似乎超出了他这三百多年来的所有认知。
没有人教过他,再在乎一点又该是怎样,她又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殷雪灼忍不住低喃:“到底是为什么呢?”
屋外有人影晃动,殷雪灼重伤初愈,气息微弱,一时居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直到有人推门而进,他变回更正常的模样,眼神凌厉地看了过去,满眼的戾气将那人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陌生女人。
那女弟子本来感觉到这里有动静,这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