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遮静默片刻,微微低下手去,握住她脚踝。
昧把人背了回来,有一些过于亲近之处,的确于理不合,但没有什么人看到,不要怪罪她。”
为了显示自己并没事,崔尽宵还忍着脚踝的痛,在原地蹦了两下,贺遮垂手在一边看着,直到她要和阿姐一起进屋,才慢条斯理地扯住她手腕,然后倾身靠过来,附在她耳边。
他手指冰凉,呼出的气息却灼热,裹挟着松柏竹叶的冷清气息:“晚些时候,到我院子里来。”
崔尽宵不解其意,到寻了借口,一瘸一拐出去,才晓得他是拿了药给自己上。
他其实是很贴心的,晓得跌打损伤的药味儿太大,她既然要瞒着阿姐,就一定不愿意她闻到,所以叫人来自己院子里上药。
她那时候也是刻意要与他多亲近,希望他喜欢上自己,能早日提出要娶自己,于是只说太痛,要他帮忙,彼时他微皱起眉头:“这于理不合。”
她红着脸,在他面前拎起裙摆,可怜地露出因为蹦跳的那两下而开始肿得厉害起来的脚踝:“只是关怀爱护,无关风月其他的…表哥,我真的有些痛。”
贺遮静默片刻,微微低下手去,握住她脚踝。
……
崔尽宵想,大约也正是因为此,阿姐才觉得她喜欢的人是贺遮而不是贺采吧。
但于她而言,这两个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她只是想找一个可以长久留在贺家,叫阿姐不必短于医药的理由,如今是靠和老太君之间淡薄的亲戚关系牵系着,若老太君故去,再要名正言顺地留下,也就只有一段姻亲关系才合情合理了。
所以她心平气和地低头,穿着那繁复华丽的嫁衣向贺遮温声行礼:“兄长好。”
她头发上戴着的沉得很,垂头下去的时候压坠得头皮生疼,再要抬起来的时候缓了片刻,才慢吞吞扬起颈子。
而他一直看着她。
阿姐解释:“小妹成亲的时候,我人病着,没有见,今日难得有精神,想要看一看她穿嫁衣的样子。”
贺遮忽然一笑,注视着崔尽宵:“说起来,我也没有得见,赶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礼成了。”
他们成亲的前几天,贺遮突然接了公务,出京几天,中途又断断续续被耽误下来,一直到他们婚期那一日,才踏上归程。
一路快马疾驰,到底也没赶到,崔尽宵在婚房里卸妆的时候,才听人在外面轻声说道:“大郎君回来了……”
虚无缥缈的一声,很快就混在热闹的祝贺里了。
他的目光落下了又很快抬起,与崔尽宵四目相对,把有些失礼的话说得像是客套或夸赞:“二郎说得没错,的确是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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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还是什么朝代的有品阶的官员的夫人的结婚礼服,好像是绿色的,但我不记得具体朝代了,也不确定是不是对的,所以姑且算是一个私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