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不该有这么瓢泼的大雨。
有糊弄的念头。
她抿一抿唇,仰着头,却没有亲他,甚至避开了他落下的亲吻。
她手托着他脸颊,一字一句认真地讲:“因为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我以为是公务里遇上了难事或委屈。”
她语气里带着一点惆怅:“原来是我想多了。”
空气一时沉默下去,贺采似乎微弱地颤抖了一下,唇落下来,贴在她眉心上。崔尽宵没有再吭声,手指捏着他手臂,头也偏到一边去,仿佛不愿意再看他。
贺采轻轻地蹭一蹭她脖颈,语气可怜:“对不起…宵宵。”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去亲吻她。
贺采想,也许的确是他错了。
他与崔尽宵成婚前,的确不曾见过她与兄长有太亲密的交集。
崔尽宵对他们两个似乎都是一样的,送给兄长的糕点他这里也会有一份,平日相见的时候一样会被音调婉转地叫一声“表哥”,除了她偶尔会去兄长那里借一本医书,请教一点功课。
但这也无可非议,他并不如兄长一样常在家里待着,也没有那么多的藏书可供她翻阅。
何况她做那些只是为了她阿姐。
至于婚后,也许只是因为觉得自己会相信她,所以才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照常与兄长来往。
只是没想到他并不很好,没想到他其实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他会恶意地揣测与怀疑她,叫她平白受委屈。
他想起夜间街道上,兄长手指抵唇时候,缓缓露出的那笑。
她那时候睡得正熟,她又知道什么呢?
若说有谁有不该有的心思的,也只该是兄长吧……
他努力忘记那天清苦的药的气息,忘记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或许在骗他,可她说了只喜欢他一个人。
那么贺采选择无条件相信崔尽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