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荣潜从沙发上站起身,放轻脚步走到班准的门口,不着痕迹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班准正握着一把药,背对门口、面朝窗外发着呆。
他似乎很抗拒吃药,但又好像吃得很习惯。
荣潜安静地没有吭声,默默地瞅着他的背影。
班准咳嗽一声,将药片攥紧在掌心里,起身准备去倒点水,吃了药再开始工作。
没想到一回身却看到了站在他卧室门口的荣潜。
班准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荣潜同样也没有想到班准会突然回头,脸色不太自然:
经过。
班准迷惑道:啊?
这间客卧是整套房子最靠边的位置,何来经过一说。
班准脑子本来就混沌,难受的时候他更想不明白荣潜的做法,权当是他特意过来看自己的热闹。
不过看就看吧,能让他出出气也好,毕竟是自己让人接走了白之。
班准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吸着鼻子走出卧室,准备去厨房倒点热水喝,顺便把药吃了。
他刚仰起头,正要把药塞进口中,皱着眉头用水送服。
一只手却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直接攥住了班准的手腕。
这屋里除了荣潜没有别人。
他又想做什么?
班准头疼欲裂,连转头的幅度都让他觉得难受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侧过头看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珠,无奈道:怎么了?
荣潜从他手中拿过那把药片儿,抽了张纸,把它们放在上面:先测体温。
是药三分毒。
如果平日里的基础体温偏高,发烧后又未超过38.5℃的话,尽量要采用多喝热水和酒精擦拭的方式来降温。
班准只想早点好起来,便没理会荣潜的话,伸出手去拿自己的药。
结果却又被攥住,然后不客气地推了回来,要先测体温。
不管怎么说,班准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本来就病得难受,还不被允许吃药,这种感觉让班准觉得烦闷极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班准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不愿意让外婆担心你的身体吧?药都是有毒性的。
荣潜掏出手机,翻出和赵伯的通话记录,指尖悬在屏幕上,做出将落未落的样子。
班准忙伸手去夺他的手机,哑声道:你别打,我测我去测体温。
荣潜遂了班准的愿,顺手熄灭屏幕,低头微微翘了翘嘴角,看着青年认命地朝客厅沙发走去,掏出茶几下面抽屉里的体温计。
班准似乎格外喜欢客厅落地窗前的那片地毯,但凡有空就会窝到那上面去。
即便在测体温这短短的几分钟等待时间,他都要跑到那上面躺着。
荣潜重新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料理台上慢慢晾着,然后也跟着走到了客厅,静静地等着测温完毕。
班准每次生病的时候,不管严重与否,都是直接自己来对症下药。
长久以来也就形成了习惯,总是会忘记在发烧的时候先测一**温。
但话说回来,其实他也不是忘记,只是觉得无论严不严重,吃了药就万事大吉,一了百了,又何必费那些麻烦。
因此家里的体温计都是最原始的水银汞柱,测温的时间也会有点长。
班准觉得无聊,拿着被荣潜拨乱的魔方摆弄起来,侧过头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也喜欢奥特曼?
没有男孩子会对奥特曼say no,没有男孩子会不相信光
不喜欢。荣潜果断地反驳了他。
班准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