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下床的时候腿软得像踩在棉花堆上。两只膝盖都在颤抖打架，腿似乎变得一只长一只短，几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

    小腹里又酸又胀，尤其是身下的蜜穴，热热麻麻。那股被阴茎强势撑开的胀意还残留在里面，仿佛斐厉笙的那根大阴茎还塞在她的阴道里。

    原本已经半湿的床垫这会儿更是一团糟，拿纸巾擦都很难擦得掉。

    那几个场务过来换床单，看那满床的狼藉有些不满，又见唐宁站在旁边动作慢慢吞吞！上前就推开她：“旁边去，别在这里挡道。”

    唐宁叫那人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小心。”

    斐厉笙扶住她，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立刻低下头，也噤了声，只装作忙碌的样子，不敢发出一声抱怨。

    “谢谢…厉笙哥。”

    唐宁有些别扭，虽然片场里大家都这么叫他，但她自己叫却总觉得自己有些自抬了身份。

    他们俩之间的差距有那么大。

    他是天上闪耀的明星，为世人敬仰，她却只是地上一棵无名的野草。感觉直呼他的名字都是对他的亵渎。

    “我自己可以。”

    唐宁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斐厉笙可从没再片场跟哪个女演员那么亲近过，更何况是个女替身。

    她有些窘迫，低着头想把他的手隔开。

    “坐这里。”斐厉笙却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有些半强迫的把她带到椅子上才松开手。

    “有学过表演吗？”

    斐厉笙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人围上来替他清理补妆，他则闲聊一般看向旁边的唐宁。

    “…上过一些小班。”

    唐宁此刻的姿势，就像小时候被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询问课业时的那般僵硬和防备。

    所谓上过一些小班，不过是她曾去蹭过一些小演员的表演课，甚至只是旁听而已。

    唐宁不是科班出身。在入行之前没有过任何的表演经历，唯一沾得上边的就是她有过几年的舞蹈基础，甚至也称不上专业。

    “嗯…”

    斐厉笙点头，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鄙夷或轻视的神色，反而说道：“你其实条件很好，完全可以做个露脸的女演员。”

    唐宁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轻声道谢：“谢谢你，厉笙哥。”

    其实这话不只斐厉笙说过，从她第一次拍戏就听到过这样的话。但两年过去了，唐宁依旧是个籍籍无名的替身演员。

    这个圈子的竞争比任何职业都残酷，都现实。哪怕是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小演员，也需要人脉运作。

    或是经纪公司，或是演员本身的人脉资源。

    而唐宁什么都没有。

    唐宁只有一家黑心的经济公司，骗她签了十年的合约，却没给过她一个资源。

    解约要赔付大笔的违约金。她被这家公司吊着，既解不了约，也签不了新公司，自然只能找这种不能露脸的替身演员来接活。

    “谢我什么？”斐厉笙似乎被唐宁的反应逗笑了：“我还什么都没做。”

    连斐厉笙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此刻的表现。

    他很少在片场有这么放松的时候。大概是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性格又单纯。

    他大概是想女儿了。

    斐厉笙对助理摆手。助理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递到了唐宁手上。

    那是一张公司名片。

    “我旗下的一家影视公司，有些小角色经常缺演员，如果有时间可以过去试试。”

    斐厉笙童星出身，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自然知道这些没有后台的小演员在这个圈子里有多难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