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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考虑一下,现在更重要的,其实是贺予目前的状况。

    他这回算是亲身经历了一次贺予现阶段的发病了,很神经,而且还只是半发病,还是控制住的情况。

    那要是完全犯病呢?那还得了?

    贺予的情况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乐观。

    谢清呈闭了闭眼睛,他早料到了如果贺予恋爱,病情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波动。

    那天他在岛上阻止贺予去告白,不仅仅是为那个姑娘考虑,也确实是把贺予也考虑了进去,可是贺予不听。

    贺予和他说:“十九年了,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可我不能有这样的权力,是吗?”

    他那时候看着贺予的眼睛,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予这个孩子他是从小看到大的,病得太深。心理和生理双重深渊,他在里面徘徊了十几年快二十年,却找不到一个出口。这种病人心里的戾气很重,精神疾病发作的时候甚至会变得极端暴力和嗜血。

    然而贺予却都选择了内耗。

    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恶龙巢穴,嘶吼哀嚎也好,以头抢壁也罢,他从没有出去伤及无辜,只在暗无天日中独自承受这些折磨。

    ——

    所以,那个他所不知的女孩,是贺予追寻的一束光吗?

    谢清呈回想着刚才贺予在他身上落下的泪,想起男孩子哽咽着说很喜欢她,不由回过头,再次看向已经在床上沉睡过去的青年。

    所以,他才会离开学校,才会无法承受,才会触发了心里的沉疴吗?

    谢清呈抬起手,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自己被贺予吻过的嘴唇,在“这畜生真可恶”的心情之中,多少生出了些“这畜生真可怜”的感慨。

    但谢清呈也确实是受的刺激太大,又没深思,只把贺予刚刚说的那个“谢”当作是贺予半清醒半糊涂之间看到他念出的名字。没往谢雪那个方向去思考。

    在谢清呈的概念里,贺予和谢雪虽然是同龄一代,但毕竟还有五年的差距在这里,差了五年在他眼里就不太可能有什么男女之情了,所以他从未怀疑过贺予对谢雪有什么非分之想。

    更何况,贺予才几岁?十九,都不是二打头的,搁古代都没弱冠,就一未成年。

    说句实话,在刻板主义的谢清呈看来,十九岁男生恋爱都算是早恋了。毛都没长齐书都没读完就想着恋爱。心都还没定呢,谈着能长久吗?万一谈出意外了,他能领女孩儿去民政局打个证盖个章吗?靠他自己一个人,他能养一家三口外带四位老人吗?没有父母资助,他可以给孩子赚足奶粉钱让妻子怀孕期间不用担心生计吗?

    废物,都不能。

    那就还是个少年,不是男人。

    谢清呈当然不会把这种人和自己未来妹夫划上等号。

    这时床上的男生似乎因什么而感到不高兴,在梦里皱了下清秀的眉头。谢清呈不想再看他,更不想看那张已经凌乱不堪的大床。

    他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贺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抬手掠过散乱的额发,捂上微凉的前额。

    宿醉后人的记忆就像已经砸碎的瓷片,再要修补拼接起来,难免会被碎瓷的棱角划得疼痛。

    贺予忍过颅内上发条似的抽疼,昨夜发生的事情被逐渐还原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他想起了混乱之中自己那个认错了人的吻,整个身形一僵,立刻意识到——

    他……好像是……亲了谢清呈……

    “……”

    贺予第一反应是希望自己在做噩梦,但是嘴唇被咬破的位置还隐约有血,舔一下伴随的是再清醒不过的刺痛,昭示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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