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湖 - 5
,轧草机,铲子,锯子,耙子,每一个人还带着一柄两股叉,这种两股叉,就是《新英格兰农业杂志》或《农事杂志》上都没有描写过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是否为了播种冬天的黑麦,或是播种什么新近从冰岛推销过来的新种子。由于没有看到肥料,我判断他们和我一样,大约不预备深耕了,以为泥土很深,已经休闲得够久了。他们告诉我,有一位农民绅士,他自己没有登场,想使他的钱财加一倍,那笔钱财,据我所知,大约已经有五十万了;现在为了在每一个金元之上,再放上一个金元起见,他剥去了,是的,剥去了瓦尔登湖的唯一的外衣,不,剥去了它的皮,而且是在这样的严寒的冬天里!他们立刻工作了,耕着,耙着,滚着,犁着,秩序井然,好像他们要把这里变成一个模范的农场:可是正在我睁大了眼睛看他们要播下什么种子的时候,我旁边的一群人突然开始钩起那处女地来了,猛的一动,就一直钩到沙地上,或者钩到水里,因为这是一片很松软的土地,mdash;mdash;那儿的一切的大地都是这样,mdash;mdash;立刻用一辆雪车把它载走了,那时候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在泥沼里挖泥炭吧。他们每天这样来了,去了,火车发出了锐叫声,好像他们来自北极区,又回到北极区,我觉得就像一群北冰洋中的雪鹀一样的。有时候,瓦尔登这印第安女子复仇了,一个雇工,走在队伍后面的,不留神滑入了地上一条通到冥府去的裂缝中,于是刚才还勇敢无比的人物只剩了九分之一的生命,他的动物的体温几乎全部消失了,能够躲入我的木屋中,算是他的运气,他不能不承认火炉之中确有美德;有时候,那冰冻的土地把犁头的一只钢齿折断了;有时,犁陷在犁沟中了,不得不把冰挖破才能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