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沉尸哪家强
多年,裴曦仁从来不做见血的工作。这一下子快进到一句话杀了一个活人,还是鹤川派老大,这事实可怕到难以被咀嚼吞咽:大腹便便的洪社长被电锯锯开尸体,厚重的脂肪会挂在锯齿上使之变钝,内脏抛洒在养猪场的泥土地上,被饥饿的猪们啃食殆尽,血腥味和恶臭味和猪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告诉自己这些,就是理事的温柔。
而此时,温情的谎言面纱被撕下,裴曦仁再次意识到自己是个肮脏血腥又懦弱胆小的黑帮崽子的事实。被一次性炮友惹怒的自己只会脑嗨想着对方或许应该被扔进猪圈,而理事人狠话不多,直接把从棺材到餐桌一条龙安排完毕。自己与理事处事的态度和方式,天壤地别——
看到裴曦仁脸色煞白,朴珍娜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是说了不妥的事,她收起烟盒,扶住曦仁的肩,边拍边说:
“抱歉小曦仁……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这些话,你就姑且当不知道吧……就…至少别告诉林理事是我说的。”
裴曦仁把脑袋靠在珍娜姐肩上,紧闭双眼,沉默了一会儿,身体抖得厉害。
不,并不仅是因为血。而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裴曦仁品尝到了一种原始的快意。
以眼还眼听起来太温和了——百倍奉还要快意得多。
害的都胜勋失去一只眼的畜生,如今成了畜生的饲料,流淌在畜生的血管里,生长在畜生的骨头里。
胜勋啊,你知道这些吗?你会愿意烹饪那样的一只猪吗?
掏空内脏,填上里脊肉、葡萄干和苹果,抹上香料,捆上线绳,放进烤箱,端上餐桌;
然后与我举杯共饮,刀叉相错吗?
裴曦仁在害怕,害怕拥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
坐在施坦威钢琴旁、优雅的温室咖啡厅里,却因尝到血腥味的复仇而狂喜自己。
“曦仁啊,‘仁’是仁爱仁慈的意思。你要去爱世界上每一个人,原谅每一个人。”妈妈曾这样对自己说过。
“坏人和恶人也要去爱和原谅吗?”年幼的曦仁问。
“他们只是迷途的羔羊。”妈妈回答,“在某些瞬间,你我或许都是恶人和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