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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黎父为逼迫儿子参加,采取了轮番电话轰炸公示。
一会儿什么“一家三口天伦之乐”,一会儿又什么“媒体到时候又要说三道四”,反正理由巨多。黎未都烦了,干脆拉黑不接,他就又转而打给纪锴。
官场上,据说有种生存发展的哲学叫做“热情、礼貌,但一问三不知”。
对于黎未都的家长,纪锴也并不好正面得罪。于是依葫芦画瓢,奉行了热情、礼貌,但“我不能替他做主”原则,偶尔再加讲讲道理。
“叔叔,您就别逼他了。上次从你们那儿回来,未都他重病了一场。说真的,您和阿姨的事情,别说他不能接受了,我也一样无法理解啊。”
电话那头,黎父叹了口气:“纪教授,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就跟你交交心。”
“我年轻的时候是确实混蛋、确实膨胀,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我现在是真的想要补偿。洛蕊都已经原谅了我,我们两个的儿子他、他怎么还这么记恨我呢?你还是平常多劝劝他,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纪锴这头苦笑了一声。
黎未都之前总爱说,说他爸跟朱凌“很像”。
但除了惯性说谎这一点,他其实一直没再找到什么其他的共通点——黎昌济是个老奸巨猾的成功人士,而朱凌更偏向于幼稚加头脑糊涂,感觉也没有多像。
直到这一刻,面对黎父的无辜、指责与甩锅三套路,突然扑面而来酸爽至极的熟悉感。
像,是像。特别像!
“叔叔,我跟您探讨个案例成吗?”
“就说有一个人啊,特别的丧心病狂,某天在市中心把自己绑成了个人肉炸|弹。”
“炸死了很多人,也炸伤了他自己。后来在法庭上辩护的时候,他说,之所以会拉引线都怪别人刺激他。因为他自己也在爆炸里受伤了,所以他也是‘受害者’,死了再多无辜的人也不许怪他。”
“叔叔,您觉得这样的辩护合理吗?您会觉得那个人无辜吗?或者说,如果某天他诚心悔过了,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黎父毕竟说不过法学教授。
纪锴怎么都没想到,没过几天,他竟然被一个身份特殊的人找去谈话了。
隔壁名校R大黎教授,法学界鼎鼎大名的学者,某著名法律的起草者之一。甚至纪锴大学时候的教科书,以及现在教授的教科书都是那位大牛教授编的。
黎昌明,他早该想到这名字和某人是有点异曲同工的——大牛居然是黎父的亲哥哥,黎未都他大伯!
纪锴以前只听白阿姨提到过,黎家父辈兄弟两个都是政商大牛。
黎未都爸爸作为一个“只有几个臭钱”的商人,无比崇拜那位有学问、名利双收的大伯、因而在黎未都小的时候,大伯和国家某前领导人的握手合影常年被挂在孩子床头,作为“榜样和激励”,不断鞭策自己儿子。
纪锴简直恨不得能穿越时空,去抱走自己家宝贝儿。
什么神经病父母,才会在自己家小孩床头挂那种奇葩照片?
后来听说也是一直逼着黎未都去念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