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天可怜见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斯回站正,面对着她,未加迟疑,三年前你救过我。
不是那次。林漫一只胳膊弯折,握着另一侧下垂的手臂,我说的是更以前。
粗略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陆斯回答道:没有。
他之所以回答得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本就记忆力过人,并且觉得自己如果曾经真的见过林漫,一定过目难忘。
可你总是给我一种无缘无故的熟悉感。林漫从在井和再次见到他开始,到刚刚一起工作,这种熟悉存在的毫无理由且难以忽视。
我总觉得...林漫的尾音被拖长,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却又目光潋滟凝视着他,勇敢地道出心中所思所想,我总觉得,在那些夜夜失眠或日日清晨醒来迷惘时,你都在陪伴着我。
可我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份陪伴与熟悉感应该归属于何处,与哪里画上等号。林漫低下头,不好意思,我知道我说这些有些奇怪。
林漫的失落与叙述让陆斯回感到了一种无法与之纠缠的悔憾,从她的描述中,他似乎知道了一部分答案,却又只能佯装毫不知情,不仅如此,他甚至想对渴望一窥究竟的她做出阻拦。
可真相步步紧逼,迟早要到被扼住喉咙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不知自己该以何面对可以预见到的,她失望的双眼。
或许有平行时空吧。他言不及义,回避端倪。
或许吧...林漫和他说着彼此都不相信的答案。
早晨林漫是被布谷鸟叫醒的,睡眼惺忪地看手机时间才六点,小鸟们怕是昨天憋闷坏了,叫得异常欢快,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一定是晴天。
洗漱了下林漫出了房门,阳光普照着大地,雨后的树木苍翠欲滴,雨路滋润着花草,她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湿润清新的空气后,坐在屋檐下呆呆地醒神。
醒了?陆斯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依靠着木梁,递给她一杯温水。
你醒好早啊。林漫喝了一口润润喉,抬头问,阿婆呢?
去拔萝卜了,说一定要配早饭吃。陆斯回昨晚睡了一个钟头就起来了,整理完了他们要用的材料。
什么早餐?林漫也站了起来靠着那根木梁,两人一左一右晒太阳,瞧着落院子的小鸟捡食吃。
和它们一样,小米饭。陆斯回思忖了下,采访完修好屋顶,我们出去为董夫人买些东西吧。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说,白吃白喝也太过意不去了。
林漫嘴角上扬,听着鸟声清亮,小狗偶尔叫几声和早出的人到招呼,便道:乡下的声音真好听啊。
你喜欢听什么声音?陆斯回看着她白净的侧脸。
我啊,我对声音挺敏感的
,比如。林漫将手中的杯子与他轻碰,叮当一响,玻璃杯相碰的声音。
冰块在可乐里撞击的声音,雨伞嘭一下打开的声音,踩雪声,熟透的西瓜被破开的声音,还有
林漫停了下来,望向陆斯回,朝日的光挥霍着它的温和倾照在他身上,为他硬朗的轮廓增添了柔和。这样略带懒散的他不再拒人于千里,让林漫想要触碰。
还有什么?他微微张口,喉结震颤。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婆手里拿着两颗水淋淋新鲜的红心萝卜进了门,林小姐也起这么早呀,我给你们熬了小米饭配上这个萝卜,咱们再窝个蛋马上就能吃早点啦。
阿婆早呀。林漫下了台阶往门口快步走。
又回头看向陆斯回,知道自己话说半截儿有些坏,可依旧对他笑道:还有,就不告诉你啦。
她笑得好看靓丽,让陆斯回喝着水仍感到口干舌燥,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些。他看着她接过阿婆手里的萝卜跟着进了厨房的身影,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