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提线木偶
将我取而代之。
郑欲森说着想要拿自己的钢笔,才意识到他的笔已被陆斯回夺去,然而却没有意识到在这之前,他的笔其实因他的贪欲,早已被别有用心的当权者剥夺。
新闻要服务于人民?郑欲森哼笑一声,这些教科书上洋洋洒洒写着的话,有多少经得起推敲?
我知人心易变。林白路在脑海中将与他初见的画面与此刻重叠,可我不知一个人,能走到如此面目全非的地步。
她话中甚至夹杂着些可惜之情,让郑欲森难以忍受,面目全非又怎样?我郑欲森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靠的不是什么虚浮理想,是我一次次拼了命的抉择与割舍!
对!你的抉择你的割舍,就是舍他人清白性命换你平步青云,弃你自身信念做任人操控的傀儡!林白路见他拳头握紧,嘲讽道,怎么?又因我刺痛你的无能,所以想向我施暴了吗?
郑欲森,这些年来你总是能自圆其说,辞理俱佳。林白路眼眶泛红,若你心里真能毫无愧疚,又为何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这话实则是在戳穿着自己,坐立难安,快要枯竭的人也是林白路自己。斯回入狱后,无论她多努力工作,想要弥补当时没有站出来阻止的决定,都无济于事。
望着林白路含泪的容颜,郑欲森的心弦快要崩断,他不顾探视的目光,走上前紧抚在她的肩膀处,白路,你回来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你回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这样的话在第一次家暴后,林白路听过也信过,过去的她就是如此徘徊于他极度分裂的人格。他曾经也赤诚也正直,那些过去的回忆让她报以希望,却又在这希望之中一次次被伤害,被摧毁。
林白路甩开他的胳膊,将泪忍下,离婚的事我的律师会再来找你。
关于斯回,这一次,我一定会站出来,直面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她表明立场,在他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中转身而走。
出了台里,林白路缓慢地走在夜风中,偶尔路过的认出来她的人,会眼睛先一亮,然后转头兴奋地对身边的人小声道,快看,这个女的好像那个被家暴的主播啊。
在衰微的高跟鞋声中,林白路目光下落,数着脚下一块一块的步道砖。
失败...她对自己低喃着,还真是失败啊,婚姻、事业,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
走着走着,方向感尽失,她像是快要被更迭的时间窒息淹没,神思不定地摸索到手机拨出号码,打给了周雁辞。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周雁辞看到来电显示后,瞥了眼酒吧包厢内凶暴的场景,按下了拒绝接听键。
你给我滚起来!盛世尧怒喝着,手上的拐杖却一棍一棍,不停地重捣在趴于地面的盛天豪。
包厢内光线昏红,棍声震荡,吸食过毒品后的盛天豪眼神幻离,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下意识想要撑起上半身却又被狠重的拐杖打趴在地。
身体里五脏六腑被震压着,盛天豪胃部乱搅,将酒水翻呕了上来,他刚从戒毒所出来,现在就又染上了毒瘾。
拐杖呲裂,盛世尧怒目切齿地将其扔于地面,又抄起一旁的冰桶泼了上去,要他清醒。
冰块哗啦啦地砸向盛天豪的面部,又掉落于地发出碎音,盛天豪浑身滴水,瘫坐在地上,粗声喘息着,靠着背后的墙。
见盛世尧仍要动手,周雁辞递给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快速上前,堵在盛天豪前拦道,老爷,少爷现在意识还错乱,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盛世尧印堂发黑,胸闷气短,将其推开,手指着萎靡淫烂的盛天豪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气候的儿子!
盛天豪一把揩去脸上的冰水,将额前湿乱的头发背于头后,眼睛眯着放肆地笑着,咧嘴道,后悔了?要不你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