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明明是吉祥儿胡诌出来的命,他却忽然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真实的忌惮和妒火,更有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提了那朱家小子回来问罪那种。
这时云祯也醒转了,睁开眼睛看到他,迷迷糊糊先笑了下,仿佛懵懂之间见到了最信任最爱的人一般,姬冰原本就正是妒意上头,总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已经真实拥有了他,于是低头又是一个深情的长吻。
这是清晨,两人都年富力强,少不得再次擦枪走火,且这次皇上又少了几分克制,云祯腰被他握着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有一种比昨晚那温柔体贴完全不同的感觉,有力的手臂勒过着他的胸膛,仿佛被束缚,仿佛被强势占有,微微的疼痛很快转化为快乐,是一种确实可以触摸的幸福,彼此证明现世存在而不是在做梦的真实的愉悦。
皇上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但反正暂时也罢了朝,长日无事,他们把寝殿祸害过了,又一起去了玉棠池里泡香汤。
深秋已到尾声,水里全是木樨的清香,水面金灿灿浮着无数的细碎花瓣,犹如金屑在水面荡漾着,一圈又一圈。云祯懒洋洋趴在姬冰原怀里,心满意足眯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真好啊,真希望永远都这样。”
姬冰原斜靠在水里的木座上,拿了把宽齿梳在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朕已宣了弘虚法师进宫,一会儿好好给朕和给你批过命,看你还每天胡说八道什么。”
云祯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半边脸贴着姬冰原胸膛,舒服地蹭了蹭,又伸手抱紧了他结实劲瘦的腰,自从昨夜到现在,他忽然着迷一样的喜欢上了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这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他仿佛饥渴一般的渴望对方的拥抱,渴望温暖的肌肤摩擦的感觉,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给吞吃进去。
他懒洋洋道:“皇上您真龙天子,当然是真正的真龙命了。”
姬冰原道:“朕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真龙的,一样做错过很多事。做太子之时,先帝并不是非常满意朕,觉得朕性子不稳重,太跳脱,爱冒险,不守规矩,读书也往往有惊人之语,不过那时母后只生了我一个,帝师也力保我,说我乃是难得的不墨守成规的储君,毕竟当时南北朝分立,还未到治世之时,我这样的太子反而有开创之能。”
云祯想起来他说过的太后反对的事:“所以您好龙阳这事瞒得这样紧,太后也很担心吧?”
姬冰原道:“是……当时,她觉得我悖逆妄行,不守规矩,以为是身旁的内侍勾引,找了理由把我身边自幼服侍的内侍尽数处置了,她是承恩伯最小的幼妹,又不敢和先帝说,怕先帝更嫌恶我,便悄悄找了承恩伯来,想把我这不近女色的毛病给治了。”
云祯奇道:“怎么治?难道还能吃药针灸好?”
姬冰原久久不言,过了一会儿才道:“手段比较激烈,因此朕与承恩伯就此翻了脸。幸而后来北边伪朝发起了战争,南都甚至当时都城都被北魏军长驱直入给破了,几乎亡国,都城匆忙迁去了江南,我在宫里日日和母亲相对,待着也痛苦,便自请领兵出征,出战后,母后管不到我了,这才好了许多。”
云祯松了一口气:“便是当时都城破了,先帝南狩之时被叛贼追逼流落在山里,才被我母亲救了吧。”
说白了就是当时姬氏皇族醉生梦死南朝,不堪一击,都城被北魏破了,先帝匆忙带着后妃、宗室往江南逃跑,路上被追得十分狼狈,据说当时先帝被围困山里,侍卫杀马给他喂血,差点也不得回来,遇上了当时还是女土匪头子的定襄长公主,不仅救了先帝,还带着土匪把围困的北魏军给击穿出一条通道,护送先帝到了江南,这才得封了公主。
姬冰原笑了下:“是的,你母亲不肯娇滴滴在江南做公主享福,当时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