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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里在当地人眼中代表着‘凶’,住房、商业设施,修了都没人愿意去,和敬老院相对的托儿所,家长也不愿意把孩子送去。”花崇说:“只有敬老院,修在那里便宜,不少人愿意将照顾不过来的老人送去。”
柳至秦叹了口气。
花崇看看时间,“走吧,趁着还没天黑,过去看看。那儿说不定有顾允醉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
汛野镇短暂地晴了会儿,此时又是阴云蔽天。
花崇和柳至秦来到位于镇南的敬老院,一进去,就感到一阵枯败将死的气息。
这里与其说是敬老院,不如说是临终关怀医院。住在这里的都是被家人放弃的老人,风烛残年,被病痛折磨,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护工们很少见到警察,眼神充满警惕和不安。花崇并未向这里的管事者透露前来的目的,只说随便转转看看。
正好有两名老人寿终正寝,被放在推床上推到院子里,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就要被送去殡仪馆进行火葬。
老人枯枝般的手从被子里滑出来,柳至秦瞥了一眼,将推床拦下。
护工一脸煞白,连忙将老人的手塞回被子里。
花崇从院子的另一边走过来,“怎么?”
柳至秦扫了护工,以及一旁的院领导一眼,“不是正常死亡。”
花崇也看出来了,“中毒?”
护工失措地喊起来:“别抓我!别抓我!和我没有关系!”
院领导着急道:“你们,你们到底想查什么呢?我们这儿只是个敬老院!”
花崇也没想到来寻找顾允醉的线索,线索暂时没找到,却发现敬老院药死了老人。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老人们成了负担,被家人放在这样的地方,这座敬老院提供的服务之一就是让老人死去。
花崇知道这种敬老院一直存在。
它是生在一个文明社会身上的脓疮,经年累月不断溃烂,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老人的家人、护工、药物提供者,甚至当地官员。
但是他们无动于衷,装作没有看到,甚至给它盖上了一张名为孝顺的遮羞布。
偏远的小镇,警察并不被人敬畏。
来的只有花崇和柳至秦两人,连昭凡都没有跟来。院领导在短暂的慌神后,神情突然变得狰狞。
这个地方发生过火灾,住在这里的一家人都被烧死了,还连累了周围一圈居民,没人敢搬过来住,更没人来做生意。
是他胆子大,在这里盖了座敬老院。汛野镇屁大个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没用的老人多。
老人越活越没用,他为那些为家中老人发愁的父老乡亲解决了多少大麻烦?
这些外地来的警察,竟然敢多管闲事?
敬老院的门被人关了起来,十多个拿着钢管的人凶神恶煞地逼近。
他们有的穿着皮衣,有的穿着运动服,脖子、手背这些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纹身,有人脸上露出讥讽又不屑的笑容。
柳至秦走到花崇身边,下意识有个保护的动作。
花崇看着那些人,连枪都懒得掏出来。在他眼中,他们不过是地痞流氓,看样子应该是敬老院养着的打手。
打手再凶悍,在曾经的精英特警手底下,也不过是喽啰。
钢管划开凝滞的空气,直劈过来,柳至秦矮身一避,顺势提膝,直击对方腹部,抓着后领就是一扔,那人像肉盾一般挡掉了又一记抽过来的钢管。
骨头断裂的声响清脆,惨叫就不那么清脆了。
花崇赤手空拳时比柳至秦更有效率,几乎没有花招,身形如风,根本没有人也没有钢管能够舞到他面前,“黑社会”们一拥而上,他每次避闪,下一个动作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