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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之人。白氏的婆婆常年卧病,两口子既要照顾五熟行的买卖,又要伺候母亲,长久下来觉得不耐烦,便用毒药害死了母亲。舒丽娘有个脾气娇纵的小姑,舒丽娘与其长期不睦,有一回出去玩时因为吵嘴,舒丽娘将其推入水中,她不施救也不唤人,眼睁睁看着小姑溺死才走开,她婆家人疑心舒丽娘与此事有关,却抓不到证据。舒丽娘来长安后,因为担心此事给自己和孩子招灾,屡次到观里上香消灾,结果还是噩梦连连。小姜氏就更不用说了。总之除了今晚的段青樱,我找的全都是做过恶事之人。”

    蔺承佑面无表情看着静尘师太:“幕后之人是谁?”

    静尘师太愣眼看着蔺承佑道:“幕后之人?”

    “指使你布下这个局、谋杀宋俭的那个人?”

    静尘师太愣了一会,突然放声大笑:“我做下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你那自以为是的皇伯父,我玉真女冠观香火鼎盛,我身为住持,既不缺钱又不缺人手,用得着谁来指使?又何需旁人帮我布局?”

    这话未说完,她浑身一个激灵,那箭上不知喂了什么毒,突然就发起痒来,身上仿佛冒出无数毒虫,顺着毛孔密密麻麻钻进她皮肤里。

    她眼皮抽搐,浑身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想抓,却因为被那虫子捆住完全无法动弹,她牙齿哒哒作响,大颗的汗珠从头顶滑落,表情因为痉挛而变得古怪,喉间更是嗬嗬作响。

    她想咬舌让自己痛昏过去,那虫尾却再次化作坚铁探入口腔。

    于是她只能硬挺,可是这种痛苦比死还难过一万倍。

    所谓炼狱般的滋味,不外如是。

    蔺承佑笑道:“如何?这种痒法,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住。不想多受罪,就别再耍花样。说,幕后的主家是谁?”

    静尘师太脸上肌肉不受遏制地抽搐,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哪来的幕后主家?!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当年的皓月散人,昏君清洗我师门,我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就算把昏君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滕玉意暗暗心惊,静尘师太说这话时身体如纸鸢般抖抖瑟瑟,嘴唇歪斜,眼白不断上翻,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可即便意志力到了崩溃边缘,依旧咬死了不说。

    换作旁人,整桩阴谋已经泄露,为了少受一份罪供出同伙是常事。

    可见那位幕后主家对静尘师太来说,比性命和尊严还要重要。

    她看了看身边的蔺承佑,蔺承佑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当机立断拽住静尘师太,一把将她拖到自己脚边,封住了她几处要穴:“嘴倒是够硬的,到了大理寺慢慢说。”

    又隔窗吩咐后院的金吾卫说:“我马上把她押到大理寺去,此人有同伙,为防同伙前来施救,尔等沿路跟随,不能中途撤防。”

    金吾卫们朗声应了。

    蔺承佑出屋的时候看了看身侧的滕玉意和端福。

    端福手里水盆里装的不是别的,是端福自己的洗脚水。

    这是滕玉意吩咐的。

    刚才他在寺里找到滕玉意后,就把他们领到寺中的厨司里,在等待静尘师太上钩的间隙,他与滕玉意核对了那日静尘师太来寺中的种种,滕玉意一边与他说静尘师太的表现,一边吩咐端福弄了水来洗脚。

    他当时觉得奇怪,就问滕玉意:“这是做什么?”

    滕玉意一本正经对他说:“我今日看了一本梵经典故,上头说凡是由佛门或道门叛徒所化的邪物,禀性与寻常邪物是不同的。他们最怕脏秽之物,耐重堕入魔道前既是佛门一僧,想必也怕洗脚水这种东西吧,端福身上没有法器,又不会使符箓,万一阵法降不住那大物,他可是连躲都没处躲,所以我让他备一盆洗脚水,那邪物的阴力过来时,端福用这盆洗脚水一泼,说不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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