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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言,但自打老爷携眷来到长安,处处规行矩步,几位公子和娘子也是素来谦让和气,即使出门在外,也不曾与人起过龃龉,要让小人说,小人确实说不上来。”

    “前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府外徘徊过?”

    管事埋头想了想:“府外夜里常年有护卫把守,至于白日——对了,前日大公子过生辰邀一帮好友到府里喝酒,当日来的人甚多,仆从也多,府里一整天都很喧闹,门口照管不过来也是有的。”

    蔺承佑暗自思忖,这范围实在太大,人一多,别说宾客,府外的人也能趁乱扔符。

    滕玉意也在腹中揣摩起来,这件事会不会与李淮固身上的种种疑点有关?一个原本见识短浅的小娘子,再见时已经学富五车,要不是那回在乐道山庄试探出李淮固依旧极怕虫,她都要怀疑李淮固换了个芯了。

    李家对女儿的才名向来是不遗余力地宣扬,李将军能力平平,却几次御灾有方,次数多了,难保不会有人把这事与他女儿想到一块。

    莫非有人真相信了李淮固能“预知”?怕预知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于是动了杀机。会不会是彭震那帮人干的?李家如今颇受圣宠,李淮固能预知出别的大事也就算了,若是预知出彭家会造反,岂不会大大地坏事。

    滕玉意越想越觉得这猜想合理。

    记得前世彭震麾下就有不少会邪术的异士,对彭家来说,派出个把能人用邪咒害人,丝毫不成问题,而且这咒术如此阴毒,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李家上下害得非死即残。

    啧。

    李家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韬光养晦不好么,何苦大肆宣扬女儿的才名。

    蔺承佑看完大门口,又带着滕玉意绕着李宅的院墙慢慢检查,管事和下人们不敢慢怠,忙也跟上去。

    绕着垣墙走了一圈,忽然发现对街有株柳树,那宅邸似是无人居住,门口连个下人都无。

    蔺承佑径自走到那株柳树下,忽然停住了脚步:“无为,把法天象地铲递给我。”

    滕玉意恭声应了,然而往布囊里一摸,里头居然有三把巴掌大的小铲子,她愣住了,哪把是法天象地铲?可恨蔺承佑只顾低着头,她连眼色都使不出去,突又听蔺承佑道:“别把朱砂染到铲子上了,擦干手再摸。”

    滕玉意心中一喜,看来是那把银制的小铲子了,她像模像样拿出来,蹲下来递给蔺承佑:“师兄,给。”

    蔺承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聪明的假师弟不好经常带出来,不然该多有意思,那声“师兄”又清又脆,让他颈后痒丝丝的,他摸摸耳朵,一本正经接过铲子。

    铲了两下,树下的土就蓦然变了颜色,原本是黑褐色,一下子透出青金来。接着又往下挖,就从土里挖出个三寸大的小木人。

    小木人身上贴着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符咒,头顶还插着一根金针。

    蔺承佑冷笑道:“原来藏在此处。”

    滕玉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蔺承佑口中念了一道咒,那根金针便缓缓从木人头顶退出,顺手又小心翼翼扯下小人身上的符箓,递给管事道:“认得出这是谁的生辰八字么。”

    管事白着脸辨认一番:“从年份来看,应是我家三娘的生辰。”

    滕玉意眼波微动,看来她猜得没错,七咒术只是障眼法,凶徒就是冲李淮固来的。

    蔺承佑转动那木人:“这应该就是府上娘子一直昏睡不醒的原因了。”

    他用厚布将其包好,起身走向别处。

    在李宅外找了一圈,确定再无别的异样,一行人正要返回正门,便有下人欣喜地寻走来:“我家三娘醒了。”

    管事如释重负:“先前世子殿下在那边柳树下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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