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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儿高高兴兴来给祖母贺寿,无故被你晾在一边,你今日不好好向玉儿赔个罪,我头一个不饶你。”

    段宁远这才转向滕玉意三人,深深作揖道:“晚辈给夫人赔罪。晚辈因事来迟,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杜夫人挤出笑容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段宁远又转向滕玉意,垂眉拱手道:“恕我怠慢了……娘子。”

    滕玉意侧身避了一礼:“段小将军言重了。”

    段老妇人和段夫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二人,段宁远直起腰,不料一下子,肩膀又是一抖,这动作几不可见,很难让人察觉,然而却躲不过滕玉意的眼睛,她微露笑意,不动声色垂下眼睫。

    段宁远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痒痒虫上身了还敢露面。

    估计段宁远此前已经苦苦支撑一阵了,实在说不过去才硬着头皮出来见客。

    不出来见客,便是不孝骄狂。

    出来见客,免不了露出端倪。

    但他如果一直能撑下去,蔺承佑岂不是白吹了牛皮?既然说此虫【叫你生不如死痒痒痒开花】,自然能叫人生不如死。

    她并不心急,且看段宁远能忍多久。

    段宁远行过礼后,便要到段老夫人身前,哪知刚一迈步,身子陡然又动了一下,这一回动作太大,惹来众人的瞩目。

    段宁远暗暗紧咬牙关,云淡风轻吩咐下人:“先把礼物奉给祖母。”

    众人张望一晌,只当自己眼花,刚要挪开视线,段宁远禁不住又搐动了一下。

    这回连杜夫人和杜庭兰都注意到了,段夫人奇道:“大郎,你怎么了?”

    段宁远长身玉立,腰板笔直,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这种青松般的风度依然让人挑不出毛病,他勉强笑道:“无事。”

    然而说话这工夫,眉毛又是一跳,仿佛奇痒难忍,不等他调整好表情,脖子又一歪,像是要止痒一般,他咬牙切齿蹭向自己衣领。

    此举甚为失礼,简直像田舍奴所为。

    众人益发觉得古怪,段宁远似乎顾不上打招呼了,仓皇就往外走。

    段老夫人和段夫人不明就里,眼看段宁远举止古怪,自觉颜面尽失,齐声断喝道:“大郎!”

    段宁远走了两步,脚步忽地一刹,猛然抬起胳膊,没命地往后抓去,这举动已经近乎失态了,不少女眷惊讶失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段宁远浑身发颤,试图控制自己,然而头上冷汗淋漓,表情也极为痉挛。

    众人惊讶得无法动弹,几位去过紫云楼的夫人想起当日的一幕,骇然道:“这不是董二娘那日中的痒痒毒吗?”

    “董二娘?”

    杜夫人呆住了:“我就说为何看着这般熟悉,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就怪了,董二娘身上的毒,怎会跑到段公子身上?”

    花厅里炸开了锅。

    “痒痒毒?何谓痒痒毒。”有人问。

    “就是一种会让人发痒的虫子。”

    “董二娘又是谁?”另一拨人问。

    “董二娘是万年县董县令的二千金,上巳节那日,她装病诓骗成王世子的六元丹,被成王世子当场识破,至今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她身上就被投了痒痒虫。”

    “啊?董二娘既在京兆府的大牢,段公子为何会染上此毒?”

    众人的议论声中,段宁远身上一时冷一时热,每个毛孔都刺刺麻麻。

    他痒得钻心,痒得无法遏制,汗水啪嗒啪嗒滚落下来,肢体也忍不住抽搐,想离开花厅,无奈腿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颤,浑不听他使唤。

    他心中震恐,董二娘这几日在狱中备受折磨,他因不愿授人以柄,未曾找过蔺承佑,却因不忍董二娘受苦,接连找了几位医官替她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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