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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沈徹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大股子浪漫旖旎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
他凤眸狠狠地闭了闭,而后心道:顾奕怀,算你狠。
顾温凉憋笑憋得辛苦,肩膀一耸一耸的动,哪里瞒得过敏锐异常的沈徹?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而后沙哑着道:“大婚前,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接下来会很忙,他十分重视这次婚礼,力求处处做到极致,是以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就如同王府主院的布置,他自己画了图纸,每一处都考虑了顾温凉的习性,奴仆们有不懂的地方也只有来找他。
顾温凉心有所感,冰凉的玉手抚上他硬朗的面容,低低道:“莫要太辛苦了。”
沈徹深深望了她一眼,咧嘴一笑,抱着她蹭了又蹭,心底积蓄已久的欢欣一点点冒出来。
他哑了声音:“温凉,终于就要娶到你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着你,看着你站在身侧浅笑,而不是日日寒凉的夜里噬心蚀骨的念想,也不是患得患失的不安。
我执着你的手,往后晨起云霞,名正言顺。
大婚前
顾温凉被他半揽在怀里, 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睑。
能有多幸运能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得以长伴你身边。
沈徹带着凉意的鼻尖蹭在她的后颈上, 顾温凉嘤咛出声, 沈徹的身子一僵。
早晚等到洞房花烛收拾了她!
沈徹站起身来, 学着她惯爱的动作, 勾了她玲珑的小指。
“随我去个地方。”他眉目深深,沉声道。
顾温凉一边接过青桃递来的面纱,一边疑惑道:“去什么地方?我不能耽搁太久,得回府陪爹爹用晚膳。”
眼看着就要嫁入王府, 她能陪顾奕怀的时日并不多了, 而她每每凑在顾奕怀身边时, 后者总是一脸不甚在意, 可顾温凉好几次瞧见了他发红的眼角。
所以这些时日, 总是陪在他身边用午膳和晚膳的。
沈徹闻言一晒,那老匹夫就会装可怜博取温凉的关心,她真要嫁过来,念叨着想家,自己还能拦着不叫她逢年过节回去看看?
今天日头尚好,阳光打在人身上不算热却也不冷,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沈徹先扶着顾温凉上了马车, 自己随后也钻了进去。
外头候着的人眼观眼心观心, 皆当做没看见,就连王福, 也只是咳了咳吩咐人将沈徹的那匹马牵回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王爷明明骑马还要吩咐人备马车了。
而里头的顾温凉却抿唇轻轻笑了,她素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和煦的风柔柔吹在她面上,她想起了什么偏头对沈徹道:“我还记得上次咱们来这的时候,你可凶了。”
沈徹顺着她的视线,想起那天的事儿,再瞧瞧她如今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的模样,气得牙痒痒。
那段时日,是他长这样大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日。
父皇母后震怒,京都流言蜚语四起,他迟迟接受不了,没一日都醉倒在书房里,梦中醒来一摸,眼角都是湿的。
他战场上被人钉在地上,被救起疗伤时都没哼过一句,更别提扭扭捏捏掉眼泪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想着翻墙质问,想着破罐子破摔将卫彬暗中处置了,可一想起她清冷得时时都在透寒气的眸子,又不得不按捺住了。
好不容易秦衣竹将她约了出来,沈唯来问他去不去,他心底一瞬间都开了花,可随机而来的担忧和不安让他无所适从。
脸色和口气自然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