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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注定是个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好在已经向躺在身边的人表明了心迹,揽着怀里的人,睡不着也是通体舒服的。
陶承柏顺着郑陆的腿弯一直摸到小腿,然后扳到自己腰上骑着。郑陆睡着的时候倒是很乖,一个姿势能睡很久,安安静静的,从不打呼噜。陶承柏在黑暗中长久地凝视郑陆的脸,脑袋里杂乱无章地想了很多问题,关于他两的感情,关于父母,关于以后。因为心情平静,问题虽然乱,但是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想,并不着急。
凌晨五点多陶承柏就起了。今天要到学校报到,因为是头一天,不会正式上课。陶承柏坐在床头,抬起郑陆的脚看了看,基本上是消肿了。
“你干嘛呢?”郑陆歪着脑袋哼唧,眼睛都没睁开。
“睡你的。”陶承柏给他涂好云南白药,支着胳膊又趴到床上,也不管他是不是又睡着了,自己说自己的:“今天学校你就别去了。要是能起来就先吃点,要是起不来就等我中午一起吃。晚上到外面吃好不好?然后去书城逛逛,顺便买两件衣服。”
陶承柏说完,半响郑陆才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算是点了头。
拿上郑陆的暑假作业,又弯腰在郑陆嘴唇上亲了一下,陶承柏颠着步子下了楼。回到家换了练功服,欣欣然地练功去了。
锦绣县有十几所中学,一中的教学质量无疑是最好的。其前身是一所女子学校。早些年校园里还有那种红砖的带拱门的老建筑,后来全拆完了盖成了一栋栋的白色教学楼。好在那些百年老树都没有动,一把把大伞一样遮天蔽日,让整个校园看起来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陶承柏一步两个台阶,简直就是连蹦带跳地上了四楼。刚拐过墙角就听教室里一阵哄笑。然后门一开,冲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崽子,正两手往上提着小短裤,白花花的小屁股一闪而过,一边伸着脖子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朱正涛猪八戒,你个狗养的,我要去告诉你们班主任,罚你们写试卷背书……啊——”小崽子还没骂完,忽然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最前面的教学办公室逃去,找他老子戴邢斌告状去了。
一个大个子从门里一步三摇地晃出来,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朱正涛一抬眼看见了陶承柏,于是不再去睬小戴程,一胳膊勾住了陶承柏的肩膀,把人勾进了教室。
“班长来啦!”朱正涛一嗓子喊的,陶承柏立刻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要暑假作业抄的。很多物理化学的思考题出得非常之难,简直不是正常人的脑细胞能解出来的。然后发现陶承柏手里居然有两份,另一份是郑陆的。于是郑陆这本更是成了抢手货,因为知道陶承柏有时候把步骤简化了根本看不懂,而郑陆的肯定是陶承柏的完整版。
蒋培文从座位上跑过来,坐到陶承柏跟前,坐得肩端腿正的:“郑陆脚好了没,我昨天看着还挺严重的。”
“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再歇一天应该就能好了,陶承柏心里想。
“郑陆怎么了?受伤啦?”朱正涛坐在旁边的课桌上,他人高腿长,两只脚是直接落在地上的。
“他不小心崴到脚了,昨天在医院正好遇到了培文。”
“我说呢。”朱正涛笑嘻嘻的说了半截话,地球人都知道陶承柏和郑陆拿是真正的竹马,简直要形影不离了。
“陶承柏?”一个女孩子声音插进来,是张亚楠手里拿着暑假作业来请教问题来了。
陶承柏把眉头一皱。蒋培文和朱正涛则是暗地里把嘴一撇,正要撤。这时候小戴程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出现了,他扒着门只露出半颗脑袋:“陶承柏,班长陶承柏,老戴喊你。”
来的正好,陶承柏刚想应一声,正要进门的胖子杨洪基忽然从后面一把将小戴程抱起来,携在胳膊底下嘿嘿笑着就进了门。小戴程活鱼一样摇头摆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