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牙尖嘴利,厉害着呢,吵架就没输过阵。
她觉得是时候给老二媳妇紧紧皮子了。
老大媳妇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老二媳妇这个闷葫芦呢?
聂婆子伸着手指头,隔空点啊点,秦晚晚要是坐的近些,她能直戳她脸皮。
可秦晚晚既不跟她对骂,也不怕她撒泼,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娇滴滴道,
“您要是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该找人来评评理。”
“人说妇联是我们军属的娘家人,妇联的同志要是知道我老公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我在家累的刀都拿不住了,我娘家人能坐视不理?”
“我手受伤了还得伺候全家人,还有那百十头牲畜,我娘家人还能忍住不管?”
“我听说虐待军属可是犯法的!回头妇联同志来了,谁犯了法、谁该受罚一清二楚!”
“往小了说,这是虐待军属。往大了说,这是动摇军心!搞不好还得挨抢子儿呢!”
秦晚晚噼里啪啦一顿,给聂婆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啥?啥玩意儿?
挨抢子儿?
我不就让你做一顿饭吗,你不做就不做呗,用得着动抢吗?
第4章 私房钱
聂婆子老脸惨白,她是经过动荡的人,那是真见过挨抢子儿的。
她可小的时候,就被抱着去看过除汉-奸。
那汉-奸被挂在县里的高墙上,砰砰两声,腿儿就丢当了。
把人放下来后,墙上都溅上了血,黑乎乎的直遭苍蝇。
围观人鼓掌叫好,她也跟着哇哇叫。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越大想起这事就直胆颤。
再进城时,她都梗着脑瓜子,绝不往那高墙上看一眼。
姜玉珍比聂婆子见识稍微多点,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她拽着都快瘫下去的婆婆,冲着秦晚晚直伸脑瓜子,
“咋地?弟妹这是想把我们都崩了啊?来崩我啊,第一个崩我!”
秦晚晚作势思考了一会儿,
“嫂子又没直接虐待军属,想来罪名不会那么大。”
姜玉珍嗤了一声,她就知道秦晚是吓唬人的。就听秦晚晚继续道,
“但帮凶的罪名也不小,当着全村人作检讨、挨批是少不了的。”
“要是认错态度不端正,可能还得去公社、去县里做检讨,到时候嫂子就在全县出名啦!”
姜玉珍...
她是见过那些人做检讨的,做完检讨被捆着满街走,身上挂着牌牌,人人看了都要吐口水、扔石头块子。
她年轻时候不懂事,跟着去看热闹,看到被砸得头破血流,还继续拖着走的样子,回来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呢!
姜玉珍和聂婆子白着脸互相依偎,秦晚晚举着自己的棒槌手指头,垂着眼低声说:
“既然你们非要我带着伤干活,那我就干吧。回头我去趟县里,听说妇联就在县政府旁边...”
“我现在就去刷碗!”
她站起身,裹成棒槌似的手伸到桌子上,还没碰到碗边儿,就听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别动!”
“等会儿!”
姜玉珍扯着颤动的嘴角,干笑着说:
“我和妈还没吃饭呢,不着急刷碗。”
聂婆子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就这么几个碗,吃完饭你嫂子就顺手刷了!”
姜玉珍...咬着牙陪笑,“妈说得对,吃完饭我刷!”
秦晚晚有些失望地缩回手,“那好吧,你们慢慢吃,需要我干什么一定要叫我哦!”
婆媳俩...谁还敢叫你啊,又是挨抢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