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贺淳吃了退烧药，坐在沙发上犯困，瞌着眼迷迷糊糊往林书文上靠。

    林述文在看电视，无趣换了个又个频道，肩头重，他往上耸耸肩把贺淳晃起来，“困了就去睡觉。”

    “唔。”

    搁遥控，“回去了。”

    贺淳不说话，歪倒在林述文大上，手臂勒住他的腰，“不准。”

    “放开。”

    贺淳糊糊哼哼唧唧语焉不详，厚着脸耍赖。林述文揪住他刺刺短短的头发，垂眸凉飕飕看过去，“贺淳，适可而止。”

    贺淳不哼哼了，抓过他的手摁住自己脑门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贺淳低声叹气，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跟林述文对视。

    ……

    片刻后，林述文挪开视线。

    “你不是要吃排骨和冬瓜么，你压着怎么去买？”语气无奈。

    贺淳怔，起，“走，们起。”

    “不必了。”

    贺淳：“们起！”

    林述文：“滚。”

    ……

    两个小时后。

    林述文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贺淳紧跟其后。

    林述文有气，自己跟自己气，气莫名其妙的心。贺淳并没有磨泡死缠烂打，仅仅是用即将要被抛弃的狗样的眼神，沉默无声望着他……他就败阵来。

    明明看上去又冷又酷又高又大的个人，装起可怜毫无底线。

    林述文让贺淳滚去睡觉，睡醒了再起去。结果狗崽子像是怕叼嘴里的肉张跑掉样，在床里窝了个多小时就爬起来，穿得人模狗样，还踩了双限量版的骚气球鞋，嗷嗷蹲在林述文边翘首以盼。

    林述文……想摸狗头，冷着脸忍住了。

    贺淳推着大大的购车，里面空空荡荡的。

    排骨冬瓜菜市场就近都能买，懂得挑选就能买到新鲜又实在的。可贺淳着头把林述文哄到了附近的大型超市里，企图跟他多逛会儿。

    “林述文。”

    “干嘛？”

    贺淳停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巧克力吃吗？”

    “不吃。”

    贺淳挑了盒，放购车。

    走走停停，又问，“薯片吃吗？”

    “不吃。”

    “哦。”头应来，手里抓了大包。

    林述文：“……”

    “林述文，辣条？”

    被叫到名字的人头也不回走了，直奔鲜区，懒得再陪贺淳处乱逛。

    超市里人满为患，林述文独自人脚底风，贺淳推着笨重宽大的购车很快就被甩在后面，只能仗着自己个头高视线广，远远跟着。

    等贺淳挤到林述文边，他已经挑排骨，等着超市师傅处理切块了。

    余光见到贺淳半个懒洋洋伏在购车推手上，副困倦又疲惫的模样，林述文抿唇，边接过排骨放车里，边轻飘飘问，“还有什么想吃的。”

    贺淳抬头，黑漆漆的目光直勾勾盯住他，“你。”

    “……正经。”

    贺淳耸耸肩，“可乐。”

    “可乐喝多牙齿会脱矿。”

    意外得到关心，贺淳了，“不喝了。”

    “随便你。”林述文扔他去买冬瓜。

    两人再次被人群阻隔，贺淳遥遥追随，期间试图抄近路，却在狭窄的通道与另辆购车相遇，对面的小破孩叽叽喳喳嗷嗷叫唤着往前冲，贺淳只郁闷倒车绕路。

    排队结账时，贺淳的情绪显然比刚门时低落了很多。想象亲亲密密逛超市的场景并没有现，林述文公事公办迅速置办需要的东西，就利落准备打道回府。干干净净的球鞋也在追逐林述文道路的拥挤被踩了脚。

    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