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零食被堆成座小山。

    贺淳从山顶开始吃，每天随手抓到什么吃什么，不挑剔。林述文像是对们没兴趣，贺淳在他耳边卡兹卡兹啃薯片，咕噜咕噜喝饮料，呼哧呼哧被辣得吐着头嚼辣条时，林述文连眼皮都不眨，副索然无味超然绝俗样子。

    不过，小山山脚偶尔会不知不觉被刨个小窟窿。压在最底巧克力盒子被拆开，天又天，少了块块又块黑巧。

    到最后，黑巧被吃完了，留带着甜味和奶味白巧零零散散躺在包装盒里。

    天后。

    趁着贺淳门买菜，轻手轻脚窝到零食小山前林述文，发现被铲平半小山重新堆满新零食，绝大部分是度极苦到发酸黑巧克力，以及带有烈苦涩味道巧克力饼干，还有盒无糖可可粉。

    咔哒。

    门外向起钥匙声，贺淳单手拧开门，左手提着兜绿油油小白菜，“没找到茄……”眼皮，蹲在零食小山前人后背抖，倏站直身体，若无其事看过来，贺淳面上保持镇静，继续道，“没茄子，我买了白菜。”

    林述文，“哦。”

    贺淳低头换拖鞋，不行，绷不住了，想。

    林述文：“……”你肩膀抖得真很明显。

    ……

    做饭任务依旧落在贺淳身上。林述文厨艺很好，他知道了，但贺淳觉得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人，不该被油熏被烟呛。事，交给皮糙肉厚他做就好。

    贺淳享受定时投喂感觉，还好，投喂食物味道般，但林述文不挑剔。

    不好吃时吃到饱，好吃了再多吃。吃完以后窝到沙发上舒舒服服对着电视机发会儿呆。

    习惯，跟贺淳家里只肥猫样样。

    贺淳瞄眼墙上时钟，还早。

    他把菜搁到厨房台面上，洗完手走向林述文。指尖上水路随意甩啊甩，经过坐在沙发上人时，有滴落在对方致微挑眼尾上。

    林述文撩起眼皮瞥眼，于是贺淳把湿漉漉手往衣服上蹭，浅灰短袖摆印对深灰手掌印。跨过林述文横在茶和沙发指尖，到零食小山前取了盒巧克力，递过去。

    林述文从鼻子里轻哼声，不接。贺淳撕开包装盒，掰了小块到他嘴里。林述文神情淡漠尖卷，腔温度化巧克力，烈苦涩在唇齿间散开。

    贺淳大刀阔斧坐进沙发，学着林述文也把架在茶上，他脚掌比林述文很多，林述文脚丫子白白嫩嫩脚趾圆，贺淳……至少视觉上糙了不少。

    悠闲晃着脚，贺淳也尝了块巧克力……品了品，呕！

    好他妈苦。

    头抵把巧克力推向后牙，草草咬碎吞肚。见林述文盯着自己手，贺淳又喂给他块。

    林述文理所当然接受投喂，着巧克力懒洋洋倒向贺淳，脑袋枕在他肩上，眯起眼睛打囤，怀里抱着个靠枕。

    贺淳动不动，尽职尽责当人形靠枕。

    等了会儿，直到耳边呼又轻又绵，贺淳才侧过头，去看把脸窝在颈窝里林述文。视野里只有颗发质柔漆黑后脑勺，还有小节白皙耳朵尖。

    电视机里正在重播场综艺节目，吵吵闹闹，贺淳把音调小。手托着林述文保持原位，手去够放在茶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上，坐直身体把林述文脑袋重新搁回肩膀。

    林述文其实没睡着，头刚抬起来，就被双大掌反手摁回原位，贺淳说，“你睡，我不动了。”

    “……脖子酸。”

    贺淳抿唇，悻悻放人。

    林述文倒到沙发另侧，蜷缩身体窝好，冰凉脚掌只抵在贺淳大上，只踩在侧上，乎乎。

    贺淳把放在沙发靠背上薄被盖到林述文身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干活。

    窗打开了条小缝，风钻进来，撩起薄薄纱帘，光斑驳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