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贺淳远远就看到了林述文。

    这次对方没有蹲在起眼拐角，而站在最显眼位置，两人隔着铁门。

    “这人你哥？”保安叔见到贺淳走过来，问。

    贺淳愣，“哥？”

    保安粗浓眉毛和亢声音同扬起来，扭头看外面站着人，“？”

    林述文隔着栏杆，故作无辜朝贺淳笑笑。

    贺淳瞥了他样，低头看向保安，“嗯，哥。”

    保安打量他们两眼，啧啧头，觉得这弟弟得比哥哥老成多了。进值班室拿记录本，摊开，“登记，学院，姓名，学号。”

    贺淳握笔，趴在值班亭前小桌上填写。

    保安扫眼时钟，已经将近凌晨1了。他在贺淳身边小声问，“这么晚了，你哥找你干嘛？”

    “知，想了吧。”贺淳面无表，随胡诌。

    保安双手交叠往胸抱，凶，“他可这么跟说！”

    贺淳：“……”

    你说了什么？贺淳看林述文，林述文回避视线，低头认真看上拉得人影。

    保安目光怀疑在两人之间转圈，脸沉来。半夜学往外跑，万事他可担起责任。前段时间刚发本校学夜里跑去打游戏，被搅和进斗殴事件。

    “你把学证给看看。”

    “没带。”

    保安冷哼声，记录本收，坐回值班室翘起郎，显然打算开门了。

    ……

    “你看到了。”贺淳隔着门栏对林述文说，“放人。”

    “哦。”

    贺淳眯起眼睛观察林述文微埋脸，刚才电话里听声音还以为他哭了，现在面对面见着了，像并没有这回事。

    贺淳抿唇，面露悦。

    过随便装可怜，他就傻逼兮兮跑了过来。

    贺淳说：“回宿舍了，你走吧。”

    “……嗯。”闻言，林述文轻轻头，有风刮过，卷起风衣角，他朝贺淳风淡云轻笑笑，“拜。”

    路灯映照亮林述文脸，这次贺淳看清楚了，林述文鼻尖尖有红。

    像确实哭过。

    ……

    贺淳把目光从林述文脸上挪开，转身离开。隔着冰凉铁门，林述文再次垂头。

    保安从玻璃窗里看着这两人，翘着左放，换成右。

    忽然，径直行走贺淳方向换，往左侧转去。

    “诶？你往哪去？”保安从窗探头喊。

    贺淳找准位置，助跑几步，脚蹬手臂撑，迅捷利落翻墙而。

    “唔！”林述文被突然从围墙上横空飞落贺淳吓了，往后退了步。

    “臭小！”保安跑值班亭，欲追。

    “傻站着干什么，跑啊。”贺淳上前把握住林述文手腕，拽着他跨步飞奔。

    夜风呼啦啦划过面庞，两侧行树迅速倒退，踏过落叶时阵阵脆响，保安怒吼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两人停止狂奔后，贺淳松开手，继续往前走。

    林述文手臂垂落去，腕间残留着对方掌心温度。

    “呼……呼！哈……”林述文弓着后背双手扶住膝盖累得气喘吁吁。胃在剧烈奔跑震动中阵绞痛，林述文脸发白，深深呼气，咬牙跟上独自前行贺淳。

    狗崽气等他，又，走得飞快。

    林述文苦笑，勉强跟在贺淳身后半米，时时手握成拳抵住腹摁。

    月光从身后照过来，贺淳看到林述文影摇摇晃晃，脚步停。

    林述文在贺淳回头瞬间放摁在肚上手。

    “你怎么了？”

    “嗯？”

    “问你怎么了。”

    贺淳语气挺冷，林述文沉默会儿，说，“跑太快，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