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贺淳最近是往外跑。

    偷偷摸摸，神神秘秘。

    林述文从医院回来，天色已经半黑了。猫眼里黑漆漆，屋里没人。林述文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去厨房看眼，台面上摆着腌制好，洗干净蔬菜。林述文洗手，套上围裙，打算做菜。行动前犹豫，打电话给贺淳确定他回不回家吃饭。

    贺淳边吵吵闹闹，时不时传来暴躁喇叭声。

    “……”林述文刚开，话就被截住。

    “亲爱，已经到家了吗？”贺淳在电话头喊。

    “嗯。”林述文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绕到身后系围裙，“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啊，我堵车了。”贺淳被挤到车末尾，后排空间被阶梯抬，贺淳个头太，站都站不直，低着头跟着慢吞吞寸寸往前挪公交车摇晃，不小心就磕到头，叫苦不迭。贺淳估算距离，说，“我概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林述文重新握住手机，“好，我做饭等。”

    司机个急刹，贺淳横着晃，磕到悬挂在空扶手，站在他旁边个女被撞得歪去，贺淳眼疾手快拎住她帽子把人提回来，低声道歉，而后朝电话里说，“看电视，等我回家做给吃。”

    林述文嘴角抿起，说，“我想做。”

    贺淳觉林述文有不开心，改说，“做，做，我还想吃青椒炒蛋。”

    林述文打开冰箱看了眼，“没有青椒，用番茄炒吧。”

    “啊？”贺淳愣了，说，“好。”

    贺淳挂了电话，公交车在某个车站停，贺淳逆着人群，路道歉着拱开条小路，车。堵车太厉害，距离家还有几站距离，贺淳索性在路边找了辆共享自行车，逆着淅淅沥沥小雨，从堵车海穿流而过。

    贺淳手腕上挂着小盒顺路买巧克力蛋糕，在骑行沾满雨滴。

    ……

    林述文热油，盯着锅底浮起袅袅青烟发呆。

    这两周，他跟苏昱交谈了很多，些他以为永远不会再被唤起刻意遗忘过往，被再次剖白。些他以为要烂死腹影，暴在阳光。

    林述文以为自己会很痛苦。乎意料，在苏昱引导，他坦然接受了很多事。苏昱不会替他做决定或给建议，而是让不断他自己找寻内心答案。

    熟练单手敲开个鸡蛋锅，热油劈里啪啦炸开。林述文把嫩黄鲜红番茄炒蛋装盘，放到餐桌。再次热油炒。

    炒青椒。

    家里有青椒。

    但林述文气了，气贺淳不在家，所以睁眼说瞎话，说只能做番茄炒蛋。台面上明明就摆着洗好青椒。贺淳当时心知肚明，还是愿意合装傻。

    也许是学校有事，也许是老师召唤，或是跟同学约着去玩。可贺淳每次门，神秘兮兮，不告诉林述文原因。

    他其实没有义务告诉我要去哪。

    我也有很多事没告诉他。

    林述文翻炒，被油烟熏得眯起眼睛，转念想。

    不对，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有义务告诉我。

    林述文越铲越气，忽，外面响起钥匙开锁声音，林述文表淡，怒色被风淡云清替代。

    贺淳甩甩湿漉漉头发，换拖鞋屋，把蛋糕搁在茶几上，去厨房找林述文，在他脸上亲了。林述文鼻尖嗅了嗅，身汗臭味。

    贺淳觉得亲不够，又在白耳垂上轻轻咬，才哼哼着调子心颇好去卧室换掉半湿衣物。留林述文人默默红透耳根。

    贺淳足足吃了碗饭，每碗都压得很实沉。确定林述文吃饱后，他风卷残云解决所有剩菜。

    林述文看他副恨不得连盘子都干净模样，哭笑不得，“看上去心很好。”

    贺淳正端着碗喝汤，闻言抬眸，扬起边眉毛，表示认同。喝完